青石板的小道上,站着一个月牙袍的男人,男人的手里拿着折扇,从远处看的不大真切,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举止优雅的少年。
少年明目皓齿,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和沐的笑容,看起来好亲近极了。
“在聊什么呢?”
从那条小道一走出来,就能看到荷花池亭的场景,他一走出来,也刚好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蒋以歌。
蒋以歌本来还在等小棠的回答,结果还没等到她的回答,一个男声就从亭子那边走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人,一脸疑惑。
她虽然接受到了小姑娘的一些记忆,但更多的都是很模糊的,就比如面前这个男人,她的记忆里实在是没有。
脑海里连一闪而过的片段都没有,她想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小丫头和常人相处的日子就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只要不动我的东西,你想说多久都可以,哪怕是天荒地老我也不会回答你一句。
重生成为蒋以歌后,她就一直在贯彻这件事了。
坐在石凳上的小棠一下就蹭了起来,对那少年行了个礼,“见过三少爷。”
好吧,她现在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她二叔的儿子,家中排行第三的蒋沂河。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温和的谦逊。
长辈看小辈不都是这样的眼神吗?以前的姜太后可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小孩子,偌大的皇宫清淡的很,所以那些命妇带着孩子来想她问好的时候,她都会赏些小玩意儿给他们。
可惜啊……
她做太后的时候,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有个孙儿,如今,怕是以这幅身躯再也不能完成这个想法了吧。
蒋以歌垂了垂眸,眼眸里一片悲意。
站在她面前的蒋沂河把目光放在了她面前的食盒里,看到她里面的东西后,把这些东西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暗暗发誓,等下次就用这些东西把小妹哄到他的院子里去。
蒋沂河:呜,他真的是太幸福了,竟然还能有一天看到小妹吃东西。
蒋以歌:“……”
“小妹啊,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蒋沂河暗戳戳的挪动着自己的屁股到了凳子上,趁着蒋以歌不注意的时候往后面蹭了蹭,把整个人的重心都放了上去。
看到他这怪异的举动,蒋以歌抿了抿唇,随意的端起面前的茶细抿了一小口,“没聊什么。”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她学着小姑娘的语气回答。
蒋沂河也没怀疑,虽然小妹不是很想跟他聊天的样子,但没关系啊,他想和她聊天啊,聊什么都是可以的,给他一个话题,他肯定能聊上一整天的。
可惜蒋以歌没那心情陪他寒暄。
不过现在的蒋以歌不同了,聊天是吧?那肯定是可以的,太后深居后宫,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就是看看经书,把她的性子完全的沉淀了下来,喜欢的乐趣事也不多,下棋算一样。
但光下棋没有对手的话,那也是不行的。
而在那皇宫之中,能够和她棋技相当的只有沈沥洲一个,就连那九五至尊的皇帝都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一点让姜灵珺骄傲了一小会,后来就开始反思是不是她年纪大了,仗着自己有经验就欺负小辈?
彼时的沈沥洲懒在她的宫里,闻言懒懒一笑,“管他做甚,技术不到家,脑子不够,这都要怪你?”语气听起来还挺不客气的。
他身旁的两棵树是他种下来的,如今也长成了参天大树的模样,为了方便,他直接叫人在那边挂上了绳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秋千,后来还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人给他的“秋千”修饰了一番,变成了一个可以睡人的吊床。
没有坐秋千的时候,他每次走到那两棵树旁边,都会忍不住点头,这模样惹得她差点没忍住问他点什么头了。
后来她才明白,他这是在观察这两棵树能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自从秋千变成吊床后,沈沥洲进宫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每次和她下完棋后,都会像个无赖似的赖着不走,非要说是她宫里的饭菜要好吃一点,说什么都要吃了饭再走,哪怕是皇宫落钥了,他都能不急不慢的先把饭给吃了。
每次轩辕辰景看到了,都会对他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满,“你就不能回你自己的府邸吗?”
两人好像从认识的时候就是冤家似的,每次见面的好脸色都维持不了多久。
对于此情此景,姜太后,哦不,那时候的姜灵珺还不是太后,还只是皇后。
姜皇后就会觉得无比的无奈,两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每当两人都用“您会选择谁”的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都觉得无比的无奈,只好摆了摆手,让绿柚把他们给打发了。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转身关门把他们俩都留在那里,让他们大眼瞪小眼去,反正要回答她是没有的。
沈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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