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
瓦雷第家族中军。
在一座临时搭起的简易帐篷之中,玛丽拉瓦雷第正在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来自戈斯威伦城中的消息。
玛丽已经把离开时戈斯威伦时穿着的宴会长裙换成了女士皮甲,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甚至沾了些泥水,早已不复两天前宴会上的光彩。
一名有着黑色短发的强壮青年则站在一旁,正安静地擦拭着钢剑,他身披全身板甲,左胸前的盾型纹章上是一个托举着人头的半身像。
他是玛丽的嫡子亚里安拉瓦雷第。
帐篷的角落里坐着一名包裹着头巾的男子。
男人正在玩弄手中的匕首,胸前挂着泰莫利亚盾型纹章,蓝色的长袍下露出闪亮的锁甲。
帐外的通报声打破了沉寂。
“亚里安男爵,有人求见。”
帐帘被掀开,一个身穿锁甲的白发男人走了进来,手中抓着一张卷成一团的尼弗迦德黑旗,不知里面包了什么东西。
看到来者并不是自己人,玛丽的脸上立刻失去了神采。
她已经可以猜到,政变失败了。
“亚里安瓦雷第男爵,玛丽瓦雷第女爵。”
杰洛特依旧使用着敬语,却早已没有了宴会上的礼节。
他又看向了帐篷的角落里的蓝衣男人,先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又释然地点了点头:
“弗农罗契。你果然也在这里”
“利维亚的杰洛特,好久不见。”蓝衣铁卫指挥官收起匕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猎魔人,看来我们注定要在战场上见面。”见到杰洛特,亚里安同样也意识到政变已经失败,但他却没有像他的母亲一样把情绪写在脸上:
“你是放弃了猎魔人的行当,正式当起了外交官了?我猜猜看,这次你又要替哪位国王传话了。”
杰洛特毫不理会亚里安的讽刺,嗓音依旧低沉而冷静:“恩希尔陛下希望你们”
“陛下?”亚里安直接打断了杰洛特:“我们勇猛不屈的白狼什么时候成了一只小狗了”
高大的青年掂了掂手中的钢剑:“希望我们投降是么?为什么这个对话如此耳熟?杰洛特,你要重复两年前在瓦雷第城堡之上对我说的话?你要求我投降,而国王会待我的家族以荣誉。结果呢,杰洛特?不如由你来提醒我一下。”
白狼沉默不语,一向牙尖嘴利的他也被说的哑口无言。
瓦雷第一家子都被杰洛特坑过。
两年前,在第三次北方战争爆发之前,玛丽作为泰莫利亚国王情妇且育有两名私生子的消息走露。
国王弗尔泰斯特薄情寡义,拒绝承认自己是两名私生子的父亲,并坚称那两个孩子是玛丽和亚立安的产物
于是亚里安为了捍卫他和他母亲荣誉直接举起了叛旗。
弗尔泰斯特率军征讨瓦雷第家族,当时身为保镖的杰洛特也参与了围城战,并一通嘴炮说服了亚里安投降,避免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杰洛特保证母子二人会被待之以荣誉和礼节,结果国王弗尔泰斯特却把两人直接下狱,并试图屈打成招,强迫两人签下悔过书承认乱伦。
巧合的是,就在当天国王弗尔泰斯特遭到了雷索的刺杀,而作为保镖的杰洛特被误认为刺客,被关进监狱,成为了玛丽和亚里安的狱友。
而帐篷中这个身穿蓝衣、正在把玩匕首的男人弗农罗契,就是曾经的泰莫利亚的“特种部队”蓝衣铁卫的指挥官。
他坚信杰洛特不是真凶并将他秘密释放,而猎魔人在越狱的过程中也顺手救出了亚里安和玛丽。
尼弗迦德人适时地出现了,他们协助了越狱行动并承诺保护瓦雷第家族。已经没有选择、且对泰莫利亚王国彻底失望的两人也毫不犹豫地投靠了尼弗迦德势力。
“告诉我,猎魔人”亚里安直接举起钢剑指向了杰洛特:“这次与上次又有什么不同?你的新主子又能够保证什么?”
“皇帝无法给你们任何保证。”杰洛特直接了当的说道:“恩希尔会剥夺阿奈丝的泰莫利亚王位。但如果你们投降的话,他会留你们一命。”
猎魔人停顿了一下。
“当然整个瓦雷第家族都会被流放。”
“哼。毫无外交礼节”玛丽终于开口了,她轻蔑地哼道。“这确实是恩希尔的风格。所以他才总是需要一名大使。”
杰洛特缓缓走上前,几乎把脸贴到了亚里安的剑尖上:“我们之中没有人喜欢恩希尔。所以我以自己的名义而来。”
他轻轻拨开了亚里安手中的长剑:“在我到来之前,你们应该一直在等待城里的消息吧。”
猎魔人叹了口气:“我想,你们什么都没等到”
他把手中用尼弗迦德军旗包裹的“礼物”递给了玛丽。
接过杰洛特递来的东西,玛丽立刻摸出了被军旗包裹之物的形状,她双手一抖,没有被抓稳的包裹掉到了地上,军旗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莫尔凡符里斯毫无血色的人头。
“因为所有人都死了,莫尔凡死了,他安插的所有叛军、策反的所有禁军都死了。”
玛丽瓦雷第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以手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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