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绕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爵士,走到几人的面前:“落难的旅者,我对你们的不幸深感遗憾,但请告诉我,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那个小胡子男人似乎立刻就认出了自己是这艘船上最尊贵之人,他立刻俯下身子,一条腿前伸,行了一个姿态奇怪的礼,然后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凯瑟琳皱眉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能是来自于厄斯索斯的旅行者吧。”一边的船长开口道:“我听说远东地区的居民外貌确实与维斯特洛大为不同。”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虽然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帆船,也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外貌的人,但眼下也实在找不到其他解释了。
那个身穿紫色衣服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双方语言不通,转而手舞足蹈地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白发男人,意思很明显。
“至少先救人吧。”凯瑟琳说道。
在船长的命令下,一帮水手手忙脚乱地把白发男人抬进了船舱。
就在这时,头顶的瞭望员高声呼喝了起来,甲板上的所有人似乎立刻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暴风舞者号立刻陷入一片忙乱中,呼喊声此起彼伏。
一座位于三座丘陵之上的巨城映入了凯瑟琳的眼帘。
港口上百余座码头罗列水滨,无数船只络绎不绝。
繁华城区,豪宅、凉亭、谷仓、木屋、市集摊位,酒馆、墓园,一座接着一座,层层叠叠铺满了三座丘陵。
贝勒大圣教堂的大理石墙环绕着维桑尼亚丘陵顶,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中。
城市另一侧的雷妮丝丘陵上坐落着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倒塌的巨大圆顶废墟和紧闭一世纪之久的青铜大门。那是百年前被废弃的龙穴。
两丘之间,静默姐妹街笔直如箭,坚实的围城高墙则环绕在外。
最高的伊耿丘陵上,一座巨大而冷酷的皇家城堡睥睨着整座城市。
红堡。
它完全由浅红色石头砌成。七栋巨大的鼓塔围绕着圆顶大厅,密闭桥梁、军营、地牢和谷仓散布其间。开满箭口的厚重护墙上无数宝冠雄鹿的金黄色旗帜随风飘扬。
君临城,到了。
“呸!”
站在码头上的莫里欧船长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他看着凯瑟琳和罗德利克爵士正在远去的背影,两人身后还跟着那几个被打捞上来的异邦人。
那个公爵夫人比看上去要精明的多。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赏钱挨个分给了每个水手,这让作为船长的他少了从中盘剥的机会。
不仅如此,她还把那几个落水狗也带走了。
那几人身体强壮,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最好的船奴。
奴隶贸易是违法的,但这几个人不会通用语,流落到异国他乡,就算贵族们追查起来也他可以轻易地遮掩或者糊弄过去。
可惜就这么从指缝中白白溜走了。
“没落到我手里”他盯着那几个人的背影狠狠地说道。
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光头大汉转过身来,用黄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莫里欧顿时如坠冰窟,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说完了下半句:
“算你们走运。”
君临城,鳗鱼巷旅馆。
雷索把仍处在昏迷之中杰洛特轻放在床上,几个人纷纷瘫倒在了地上。
“刚刚那位贵族妇人真的如达娜梅碧一般美丽,如一般梅里泰莉善良啊”门口的丹德里恩又探头看了看外面,似乎还在期盼着对方还能回来:“如果能再遇到她就好了。”
“别矫情了,丹德里恩。”兰伯特冷言嘲讽道:“她早就走了。”
那位贵妇坚持带他们离开了那艘船,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避免他们沦为劳工,然后把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带到了这个旅馆。
兰伯特手中掂量着一个小小的布袋,那个善良的女人不但救了他们两次,甚至留下了一些银币:“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贪图她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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