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的原倾璃,性情上已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她自己也没能察觉得到,只觉得跟小师弟一路走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当初青玉坛进了一个上官流霆,她只觉得敕封派子弟凋零,多了个小师弟,敕封派也多了一份力量,其他无感。
既然是同门同派,自然是要共同扶持。所以在禅定崖边才要为小师弟多争些资源出来。
但小师弟看上去对修仙门派一事不懂,却让金毛鸡召唤出来了号钟,这种本事,也是让她刮目相看的。
一来一往,肯定更有同门情谊的感觉。
到了晚上一起吃饭,有人来偷金毛鸡,顽皮的小师弟居然拽着她跟欧阳一起踢毽子。
这种活泼的,正经中略带点不正经的性子,原倾璃都没有见到过。
五百年来,欧阳熏谦谦君子,师父莫金樽完全不靠谱,小师弟就像绿了江南岸的那缕春风,一夜之间吹动她的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里有颗小萌芽,在春风的吹拂下,不断壮大、生长、开出始料未及的花朵来。
这花朵在他去秦陵的时候,历经情绪上的风吹雨打,在仙门弟子资质大赛的那个隐形的怀抱中,重见阳光和雨露。
原倾璃没有细究过自己的心思,清冷如仙子的她,越来越多地有了小女儿情态。
如今听到小师弟说,幻境中的执念是自己,心里欢喜异常。
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这温情的时刻。
“小师弟,你为什么会护着那个叫止奴的小黄鼠狼?”
上官把自己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如此这般地说给她听。
听得她一会儿唏嘘,一会儿感慨,最后竟有些落泪的心酸。
从前的原倾璃,情绪波动断然不会这么大,忽然坠到情关里,情绪上的起伏居然有些不能自持。
“原来是这样,这伙黄皮子着实可恶,说到底也没什么不可杀的,小师弟为什么好像故意给它们留生机?”
上官抚了抚师姐如瀑般的长发:“我自然是跟师姐心思在一处,但是我想得可能更多了一点。”
“怎么说?”
“这个地方是穷奇的福地,它们只是迁徙过来居住的,师姐你看,放眼望过去,这里肯定不仅仅只有这十几只黄皮子。
其他的妖兽也是受穷奇庇护,在这种气场的影响下,多半也不会做好事。
若是我们只解决了这十几只,而没有能力除去穷奇,他的福地仍然会吸引大批这样的为非作歹的妖兽,没听那个族长说,这个福地会给作恶的妖兽以加持么。”
原倾璃点了点头:“还是小师弟格局深远,只是穷奇被称为四凶,恶名远扬,多少修仙士都拿它没办法。若想彻底铲除穷奇,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你我的修为,定是在穷奇之下,就连秦陵镇墓陵里那只烛龙,我看也在穷奇之下。当时你有太阿剑那一瞬间的力量护身,如今又如何跟穷奇对抗呢?”
“所以尽可能不去跟穷奇对抗,最好能寻机直接去见饕餮,躲开穷奇。回来带走止奴,然后给它们立个规矩,让它们暂时不敢作恶。
等我们能解决穷奇了,还是从源头上把这块福地废掉,不然后患无穷。这群黄皮子算是胆子小的,说到底也就能干点诱惑人心,小偷小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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