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回到了寝宫等太医来过没多久就自己睁开了眼睛,本来她以为这一晕能直接定了暮倾酒的罪,谁知道仅仅只是被留在宫中而已。
她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了声音,易晋延走了进来。
良妃顿时小脸一变,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那样子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可怜。
可易晋延一句话顿时就让她懵了。
“朕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演技是越来越厉害了。”易晋延屏退了众人,坐到了良妃的床边。
“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明白。”良妃眼神闪烁,不敢去看易晋延。
“你出生江南,水性好的不得了。要真是她把你推下去的,你早从湖里爬上来了。那头偏僻,你这么惜命能不赶紧上来?”易晋延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露出些心疼模样,伸手帮她理顺头发。
可就是这么个动作,吓的良妃一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跪到了地上。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许久没有在水边生活,水性也差了,不敢故意欺瞒。”
易晋延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空拂了一下:“噢,那你可知那里虽然偏僻,可也不是没人路过的,找两个证人也不是难事。”
良妃闻言猛然一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易晋延:“陛下,您既然这么断定她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把她扣在宫中?”
“地上这么凉,你才落了水不怕得了风寒吗?”
易晋延伸手去扶她起来,入手的胳膊正在不自觉地发颤。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玩,想了想又道。
“你觉得这是你该问吗?你不如问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针对她吧?”
扶在手里的身体,一下又往地上滑去,却马上被易晋延牢牢抱在怀里。
良妃的脸比刚从水里起来的还白,又不敢挣脱,只能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易晋延。
易晋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别害怕,朕不在意你之前的事情。只是进了宫可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要听话啊。”
良妃已经连牙齿都在打颤了,只听得咯咯直响的声音。暮晋延把人放在床上,安抚道:“好好休息,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第二日,暮倾酒就听闻良妃得了伤风,已经到了起不来床的程度了。
晋安坐在暮倾酒身边,皱了皱眉头:“明明昨天太医那里说是没什么大碍,怎么今天就起不来床了?”
“大概是池子里的水太冷了吧。”暮倾酒淡淡说了一句。
晋安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赶紧安慰道:“你也别太发愁了,皇帝舅舅说了要查,必然会查的水落石出的,你就放宽心吧。”
暮倾酒看着晋安这般,不由发问:“你就这么相信不是我干的?”
暮倾酒想起上次傅蕊歌说的话,原主和晋安交好也不过是觉得晋安是最适合当自己嫂嫂的人。
可晋安看着很是相信自己,不知道若是有一天知道还有这么一层会不会失望呢。
“我还不了解你么,这事要是你做的,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晋安摇摇头,大大咧咧的说着。
“姑娘家家的,就嫁啊嫁的,也不知羞。”长公主从外头进来,正好听见了这一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晋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娘一眼,上前道:“母亲,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长公主摇头,看向暮倾酒道:“陛下要见你。”
皇宫实在太大,比忠义候府不知道要大上多少。暮倾酒被人带着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转了几个弯。
直到来到了易晋延的面前,结果还只能直挺挺地站着。
“皇姐的宫殿离这里确实远了些,平日里她都是坐着步撵来去。可你无品级,也只能受累走一走了。”易晋延坐在上首,手里拿着碗莲子羹悠哉悠哉地喝着。
暮倾酒心里是嘀咕不停,脸上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臣女不敢说受累二字,都是臣女该做的。”
“你也不用害怕,今日叫你来就是随便聊聊,赐座吧。”易晋延放下手里的瓷碗,落在桌上发出喀的一声。
暮倾酒谢过便坐下了,不过好歹是装了装大家闺秀的样子,端庄地只坐了半个凳子。
“上次听说你入宫来见皇姐,结果朕正好赐了庵波罗果结果差点害了你,还好韩凛来的及时才没有出事?”易晋延没有问昨天的事情反倒是说起了上次入宫之事。
暮倾酒听了眼中一凛,果然皇宫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
“不是陛下的缘故,是臣女自己落水失忆不记得这个忌口了。”
易晋延点点头:“这失忆了毕竟也多有不便,万一之后又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也不好。正好你在宫里,朕宣太医令帮你看看吧。”
易晋延刚说完就有小太监跑了出去,暮倾酒知道自己也拒接不了只能听着。
那太医令把脉把了半天,久到暮倾酒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了。那老头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着皇帝道:“暮小姐确实头部受伤,加上落水恐有血瘀于头部才会失忆。”
“能治吗?”易晋延问道。
“此症暂无确切的治疗之法,还是以静养为主,才有恢复之日。”太医令又颤颤巍巍的回道。
“既如此,你也不用过于忧心了,昨日之事朕会查,你且回去休息吧。”易晋延冲着暮倾酒道。
直到暮倾酒离开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这皇帝就只是单纯的关心关心自己?
易晋延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太医令,淡淡道:“你把刚刚诊脉的结果,老老实实地告诉朕。”
“是。臣方才说的确为实话,但从脉象来看,暮小姐的伤早就没有大碍了。若能恢复记忆应该早就恢复了。”太医令缓缓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她是在装失忆了?”易晋延停下手里的动作,冷眼看去。
太医令不免觉得头上有些冒汗,不敢把话说绝:“头部受伤的情况最为复杂,事无绝对,臣不敢定论。”
易晋延自然知道他们这些老油条的圆滑,也不计较他的话。只挥挥手叫他下去,也不用提什么不许透漏之类的嘱咐,他们心里明镜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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