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宫泽皱眉说：

“学府为了合情合理的干掉我，派我来这艘虚无之船执行任务，然后我又穿越到了平行时空，再次经历了饕餮事件，并把那家伙本该的女儿救了出来，最后又遇到了你，被你的虫子干”

“等等。”阿赢打断了他，微笑道：“只有学府为了合情合理干掉你派你来这艘船是真的外，剩余的一切，都只是你做的一个梦。”

“怎么可能？”宫泽并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阿赢道：“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么，可你为什么还活着？”

听到这席话，宫泽瞳孔一缩，是啊，在平行时空里自己已经死了，没道理现在还活着。

“望着宫泽还是有些懵的神情，阿赢轻声道：“就容我给你详细复述一遍经过吧，毕竟我的蛊编织了这么完整的梦境，沉浸感确实过于强烈了一些，你一时缓不过来也正常。”

阿赢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望着大海，沉默抽烟的本乡武太，说道：

“四天前，学府给你派发了一个委托任务，这个委托不管内容如何，其实都是编纂出来的。它的真实目的，都是让你来到这位暗部成员的面前，合情合理的送死。”

阿赢指向本乡武太。

“暗部成员？”宫泽疑问。

“学府高层为了不脏手，从而建立了这个专门解决对学府高层具有危险性，以及持反抗态度除灵师的秘密组织，本乡武太就是他们的一员。”

宫泽蹙眉。

阿赢继续道：“本来按照正常计划执行，你应该会被这家伙悄无声息的干掉，并被伪装成执行任务失败，从而被厄灵杀死的假象。但是这家伙临时改主意了。”

“改主意？为什么？”宫泽问。

阿赢无奈摊手，说：“这家伙有个女儿，叫做本乡烟火，在饕餮事件中，因为毁灭枢纽导致的地陷”

顿了顿，他说：“遇难了。”

又叹了口气，阿赢望着始终沉默的本乡武太，继续道：“这家伙就那一个孩子，打击可想而知。不过日子还是照常要过，在学府给你派发任务的时候，他们也给这家伙派了杀死你的任务。那份任务文件上，有有你的详细信息，以及一些学府要杀死你的原因。”

阿赢扬起一份文件，又打开看着说道：“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姓上善。本来到了这儿，这家伙还是打算照任务所说干掉你。但这份文件下面还列举了这一条原因。”

阿赢把文件递过来，宫泽顺着他所指的位置看过去，蹙眉道：“违抗学府毁灭枢纽的命令？”

阿赢收起文件，拍了拍本乡武太的肩膀，点头道：

“没错，看到这条原因后，这家伙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准确来说，烟火那丫头就是因为学府的命令而死的，而你违抗学府的命令，在他看来是正确的事情。”

阿赢盯着宫泽：“他不想杀死做了正确决定的你。”

宫泽楞了一下，看向本乡武太，对方仍在抽烟，眼中看不清任何思绪。

宫泽又扭过头，问：“那不想解决我，那平行时不，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阿赢叹息，瞥了本乡武太一眼，轻声道：“他一直在犹豫一个选择，但始终下定不了决心。而你又做了正确的事情，所以他就像看看你，在那个梦里面，能否做出什么样选择，他想以你为蓝本。”

没等宫泽询问，本乡武太盯着掌间的青色虫子说道：“在你四天前踏上这艘货轮的那一刻，我的蛊便进入了你的耳朵，让你陷入了沉睡，并且还编织了那个梦境。为了让这个梦酱合情合理，我们就编纂了虚无之船这一条假讯息，而你在梦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你的沉浸感，让你相信那虽然不是现世，但确是真实世界，以便利做出最后的选择。”

“什么选择？”宫泽依稀明白了事情经过。

阿赢轻声道：“为了家人，能否赴死。”

宫泽瞳孔一缩，看向本乡武太。

阿赢道：“这个梦见能通过我的蛊让其他人看见，我们都看见了你的选择。”

宫泽沉默起来，捋顺了一下思路，又抬起头盯着本乡武太道：

“可看我做意义在哪儿？现实中你的女儿已经遇难，你连赴死的对象都没有。”

本乡武太望了他一眼，把烟屁股丢在海里，没说话，只是颇有眷恋的看着大海。

阿赢轻声道：“不，他有的。”

宫泽不解。

阿赢盯着指间的青色虫子：“在梦境里，他的烟火还活着。”

宫泽一怔，顿时明白了什么。

本乡武太也终于开口说话了，道：“这几天里，我一直不敢相信烟火就这样离开我了。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无法再带她去游乐场，也无法再为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也始终不愿意面对现实”

他嘴角翘起一丝微笑，“而我也在几天里，想到了不用面对现实的方法。”

他顿了顿，轻声道：“在梦境里，我的女儿还活着。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永远活在梦境中，那我的女儿是不是一直都会陪着我？”

“事实上确实如此。但是，如果一直活在梦境中，我自己在现实中不就应该是具尸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做一个女儿永远存的在梦，并舍弃现实中的生命。”

“不过胆怯却又让我止步，因为梦境始终是梦境，不是现实。舍弃现实去做这样一个梦，值得么？”

说完，本乡武太盯着宫泽：“看了你梦境，我逐渐坚定了想法。这个梦境因为时间问题，编织的有些粗糙，有些不足，但你最后的选择，却很不错。这也或是那个梦境唯一的亮点了吧”

宫泽沉默，他已经猜到了，可当本乡武太真正说出来时，却不免有些震撼。

沉睡在一个遇难女儿所存在的梦境，从而抛弃现实。

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勇气，因为这样子和殉情自杀没什么两样。

在那个梦境中，他之所以主动赴死，是因为他认为妹妹还活着，且确实是她的妹妹。

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赴死能救回雪樱，宫泽当然毫不犹豫的能下定决心。

可若雪樱已经离世，宫泽就不好说了。

因为在这之前，他必然要先把妹妹的元凶碎尸万段一百遍。

“本乡先生，我不评论你沉睡在梦境里是对是错，亦或是逃避现实。但至少，你要为女儿报仇吧？”

宫泽蹙眉说。

“报仇？”本乡武太楞了一下。

“造成你女儿遇难的原因不是上层的决定么？你也是因为上层的决定而放过我。于情于理，都该报仇，不是么？”宫泽有理有据的说。

“呵呵，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策反我吗？”本乡武太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宫泽，也没等他回应，轻声道：

“并非是我不想报仇，下这个决定的不止是上层的单独某个人，也并非完全是那些下决定的人。”

“那是谁？”宫泽不解。

“是除灵师的上层构造。”本乡武太的思维明显比宫泽更高一个境界，他轻声道：

“你说我想报仇？难道是对这个除灵师的上层构造报仇么？那是御门三思都没办到的事情，我一个一级，你觉得能办到？”

“再者，即便改变了上层的构造，烟火能复活么？”他拿出一个粉色发带，呢喃道：

“宫泽，你的想法不错，但有些天真，谢谢你帮我下定了决心，我已经不想在这个没有烟火的世界待下去了。”

从东京开始的咒术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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