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姨娘怎么说?”
“姨娘说,这人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虽然家境差了些,但是我毕竟是伯府的女儿,想来爹爹和母亲会帮衬一二的。”
沐馨芸平时虽然非常有主意,但是面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她本身是觉得这人完全配不上威远伯府的,哪怕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儿,但是又怕放掉了这个杜明诚之后,李氏万一安排的人还不如这个那可怎么好?
沐小小也猜到了沐馨芸的顾忌,眼珠转了一下有了个想法,“馨芸,你看这样如何?”
因为今日招待了康家二老爷,沐廷山并没有去衙门,所以这晚膳就一并在正房用了。
在晚膳之前,沐小小让翠晴去了一趟正房,说是馨芸和馨兰都在她这里,想问问晚膳能不能带两位妹妹一起去正房,说是两位妹妹也有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李氏今日心情不错,茶山的事情沐小小虽说没有直接应下,但只要她开口想必康家二老爷是不会拒绝的,所以沐小小说要带两个庶女过来,她便同意了,还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
晚膳时分,沐廷山和李氏分别坐在八仙桌的上位,在沐廷山的右边是李氏,左边是沐小小,再左则是沐馨芸、沐馨兰。
这算是沐小小穿越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跟她便宜爹、李氏和两位妹妹一起用饭。
沐馨芸和沐馨兰见沐廷山的次数并不多,此时一个个都些紧张,生怕惹了沐廷山不喜。
想来李氏可能将茶山的事情跟沐廷山说了,所以沐廷山的心情也不错,席间还询问了一下方姨娘和春姨娘的身体,说是好久没去看她们了,回头有空会去瞧瞧。
这可让沐馨芸和沐馨兰高兴了好一会儿。
吃好饭,沐廷山也在,沐小小才跟他们提起了杜秀才的事情。
“爹爹、母亲,杜秀才的品性、学识都不错,只是这家世当真是配不上咱们威远伯府。”
“芸姐儿,你也是这个想法吗?”李氏直接问了沐馨芸。
这一问,沐廷山和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沐馨芸的身上,她能感觉出沐廷山似乎有些不满,忙说道:“女儿自知身份低微,只是女儿担心,若是跟这位杜秀才订了亲,怕是有心人会传出不像样子的话来。”
是啊,任何一个勋贵的女儿,不论嫡庶只要不是犯了错,谁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穷秀才呢。
沐小小也说道:“母亲,女儿也是有这个担心。不过,女儿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妍姐儿聪慧,你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
“这位杜秀才不是明年要考举人吗?若是他能考上,那么馨芸许配给他也算说得过去。但是若等到那个时候,恐怕会有不少人家打这位杜秀才的主意了。不如母亲先以威远伯府的名义,资助他一二,到时候若是他落选这婚事自然作罢,若是他高中那投桃报李自然是咱们伯府的乘龙快婿。”
“好。”沐廷山这一嗓子,吓了沐小小一跳,“妍儿的这个想法好,既不会失了伯府的身份,也能预防万一,我看就看妍儿的说法去办吧。”
“是,妾身稍后就吩咐下去。”李氏对于沐廷山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
沐小小知道这事儿算是办妥了,不由得看向沐馨芸,朝她眨了眨眼睛。沐馨芸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满意的,举人娘子和秀才娘子那可不是差这一星半点,在武朝举人可是可以去后部官职的,秀才自然没有这个权利。
全程沐馨兰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事情能让她在一旁听着那就是恩惠了,她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而且通过这件事,沐馨兰觉得自己的婚事怕是也会如此,只想赶紧回院子跟春姨娘说说。
翌日,巳时。
刘保平架着车马来到了威远伯府,原本这种事情让小厮来做就好,但是他跟着康二老爷二十多年,自然知道沐璟妍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所以这事儿他不敢假手于人。
门房一早就得了信儿,这不胡二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胡二管家拱手笑道,“刘掌柜。”
“胡管家,大小姐可醒了?”刘掌柜见惯了商场上的人,这不自然而然地就将那个“二”字给省略了。
胡二管家一听人家称呼自己胡管家,这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忙说道。“大小姐那边的翠晴姑娘已经来传了话,劳烦刘掌柜稍等片刻,大小姐还在梳妆打扮。刘掌柜先到偏厅吃会儿茶吧。”
“劳烦胡管家了。”
“哪里的话,咱们两家那可是姻亲。要是论起来这康二爷也是老奴的主子。”胡二管家是李氏的心腹,而大管家则是沐廷山安排的,李氏也不能随意撤换,所以这胡二管家当了十几年的老二。
今日本来应该是张大管家过来的,但是胡二管家一早跟李氏讨了这个差事,李氏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便让胡二管家领了这差事。
偏厅里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一些点心,当然茶水和点心的品质是比不上主子们吃的,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胡二管家知道这位刘掌柜是跟着康二爷走难创北的,若是他跟提点一两句,那可是会受用不尽的,所以这话里话外都带着奉承。
“刘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驾车怎么能让您来啊。”
“这不是来接大小姐嘛,我不放心下边的小厮,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胡二掌柜点点头,旋即将话题引到了茶山上,这可是李氏交给他的任务,“我听说康二爷今年进贡给宫中贵人的茶叶份额又涨了?”
“承蒙宫里贵人抬爱,是涨了一些份额。”刘掌柜一听就知道这胡二管家想说什么,不着痕迹地应付着。
“咱们两家是姻亲,府里也有几个茶山,是夫人的陪嫁,只是这些年茶叶的品质一直上不去,若是能得康二爷指教一二,想必不说能进贡,那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浏掌柜,您说是不是?”
刘掌柜微微一笑,“这个好说,回头我会跟老爷说的,京城这边玉泉山的水好,若是能在那附近有几座茶山,那可就太应景儿了。”
“是极,是极。府里的这座茶山离着玉泉山不远,我听西席先生说是什么一条山脉之类的,总之只要康二爷去瞧瞧就一目了然了。”
“劳烦胡管家跟夫人回话,说回头我们老爷会拍几个伙计去看看,到时候咱们再细说。”
胡二管家对于这个答复虽然不太满意,但还不等他多说,玉珠就掀了帘子进来了。
“见过胡二管家、刘掌柜,大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就从院子里过来了。”玉珠是先过来通知的,总不能叫沐小小等车夫吧。
刘掌柜一听,赶忙站起来,“车架就在府外,大小姐过来随时可以上车。”
“行,那我去回话了。”
待玉珠离开,刘掌柜这才跟胡二管家说:“茶山的事儿,稍后咱们再谈,我先去看看马车里的暖炉烧的如何,可别冻着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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