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前两天妍姐儿看知秋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长,她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王妈妈想了想这才说道:“大小姐虽说嫁了人,但是还没有怀孕更不曾生产,应该看不出什么的,夫人别想太多,回头我再去检查一遍,以免有什么错漏。”
第二天晚上,李氏在水榭廊亭见了赵花农。
如果是在如意苑的正房,那么丫鬟婆子肯定必须要在场,否则一个外男跟主母在一个屋里,怕是要传出闲话的。
在水榭廊亭就要好一些,让丫鬟们都远远的伺候着就行,李氏身边只留了王妈妈。
“见过夫人。”赵花农神情严肃,但未见异常。
李氏仔细打量着赵花农的脸,确实眉眼之间跟他的孟郎有些相似,难怪之前吴妈妈带了他过来,自己就感觉他瞅着顺眼。
王妈妈见李氏一直没吩咐赵花农起来,这才赶忙说道:“起来说话吧。”
李氏也是回过了神儿,“赵花农你来威远伯府上也有七八年了吧?”
“是,夫人,小的是七年前进的伯府。”
“之前也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其他亲眷?”
赵花农眼睑低垂,身子微微前躬,沉声说道:“小的是山东道富平县人,家中父母早逝,只剩下我一人。”
“那你是怎么来的京城呢?”
“母亲去世前,说是家里有个亲戚在京城,让我来投奔。”
李氏点点头,但是目光仍旧没有离开过赵花农,“对对对,我记得契约上有些,说是你要投奔的亲戚并没有找到,所以只能做工了。”
“是。”
这边李氏想说些发自内心的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思来想去这才说道:“我也看过几本侍弄花草的古书,这书上对花草的说法,有时候让我觉得似乎是在说人。就比如:有些花草看着的叶黄,其实并不是水和肥不够,而是土壤不合适的缘故。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也许内里有无法看到的缘由。”
赵元嘉听出这李氏似乎有弦外之音,但也只能回答:“夫人说的是。”
“每个花农打理花草的方法都不尽相同,而且还有那学艺不精的,明明是因为土壤不合适,却偏偏说是因为主家不舍得施肥。不过幸好你的手艺一直不错,这府里的满园春色也是你的功劳。”
“小的不敢当夫人夸赞,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好好琢磨琢磨。”
待赵花农离开后,李氏这才问道:“王妈妈,他跟孟郎眉眼间十分相似,只是从前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夫人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会找到京城来,如今夫人想怎么做?”
“这二十多年是我亏欠他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叫他留在京城,妍姐儿不是说孟郎在江南吗?我想找个得力的人,将他送到江南跟孟郎父子团聚,再送上一笔钱,也好叫他们父子衣食无忧。”
王妈妈叹了口气,“夫人,这事儿怕是不好办。毕竟他签的不是身契,如果不挑明了说的话,他未必肯走呢。”
“这样,这几日你让后门的婆子看着,如果他要出府都必须马上来报,得想法子断了他跟宁国侯世子的来往,而且现在不知道这宁国侯世子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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