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知了在深深叫的夏天,北平火车站内办公区域,联排公房后巷。
呜……呜……呜……
多余是被一阵呜呜呜有节奏的火车鸣笛声惊醒过来的。
位于火车站内,一栋青砖黛瓦的房屋后巷里,一个小小的,软萌萌的小身影,迷蒙的睁开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多余很奇怪,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
回答小家伙的,是又一次火车汽笛鸣笛的声音。
呜……呜……呜……
对眼前茫然无知的小多余,在陌生的环境里,心里下意识的谨慎害怕,想到先前自己的经历,想到那个凶巴巴的所谓外祖父,多余下意识揉着她那被踹痛了的小屁股,察觉到手里空空如也,小家伙当即顿住了。
等等!她的愿力瓶呢?她手里的愿力瓶呢?
随着意识的回笼,随着揉着屁股的小手里,宝贝的愿力瓶不复存在,小余多吓得只差没有嚎嚎大哭,开玩笑,事关她的娘亲,那可是自己救娘亲的唯一宝贝,要是让自己弄丢了,她可不得悔死哭死?
紧张慌乱间,小多余第一时间就是在四下惊慌的找寻,回忆着先前,自己被踹进水池子里头时,手里紧紧握着的愿力瓶。
从头摸到尾,从上找到下,从左寻到右。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身上没有,连口袋里也没有。
“哇……多多的小瓶瓶,多多的小瓶瓶……哇,它不见啦……”。
这中气十足的一哭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多余伤心难过的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随着小瓶瓶的丢失而要死掉了。
一想到自己温柔的娘亲正在受罪,正在等待着自己拿着愿力瓶收集满愿力去搭救,多余就紧张害怕,自责懊悔的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恓惶中带着无限哀伤的哭声,瞬间飘散了出去,位于青砖黛瓦联排屋子最后的一间屋子里,也就是多余所在位置的前方,屋里一个正在上班黑蓝制服年轻人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放下手中的钢笔,青年看着边上的办公桌,“站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是不是有小孩在哭?”。
双手交叉抱胸,脸上盖着一张大公报,坐着只支棱着两条后腿的靠背椅,双脚交叉摆放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被青年唤站长的中年男人,在听到青年的声音后,连脸上的报纸都没有拿下来,只侧着耳朵马虎的听了片刻,随即不满的嘟囔。
“哎呀,哪里是什么小孩在哭,肯定是猫叫春了这是!小年轻不经事,别吵吵,耽误本站长睡觉。”,嘟囔着,这位仁兄挪了挪屁股,摆好让自己舒坦的原有姿势,再度沉入梦乡。
唯独被训了的青年不满的小小声嘀咕着,“都大夏天的,哪里来的叫春猫?当我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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