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
竹席上的女孩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披散在床头,昨天肮脏的便服已被替换成干净的睡衣,身上的伤口也被人贴了膏药。
十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知——,知——。”
外面的知鸟好像在替某人回答:
不好。
路天歌的手指微微弯了弯,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缓缓地睁开,视野一点一点地清晰。
是姥姥家竹楼的木梁。
和煦的阳光从通过竹楼间的缝隙悄悄溜了进来,如繁星洒落在她的被子上。
她一只手不由地在半空伸出,捕捉着不能触摸的光斑。
现在是什么时候?
沉睡的过程中,她好像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虚而实,实而虚,是不是自己的“中二病”又再发作?
可笑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上半身猛地坐了起来。
嘶——
背部隐隐还是有些疼痛。
看来她的病没发作,是真实发生的呢。
根据晕倒前的记忆,与巨蟒斗争的途中她被甩倒了,只剩下空独自和它抗争,从体型、力量上分析,空身形瘦小、力量薄弱,两者战斗力相差甚远。
如果空输了,那么是谁送她回来,蟒蛇为何不吃掉晕倒的她?
如果空赢了,那么也是谁送它回来,按道理空应该背不动她?
无论是哪个结果,空现在在哪呢?
路天歌醒来后并没有在房间发现他的人影。
当她准备下床时,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劲来。
“小歌,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空端了一碗东西走了进来,欲见小歌要下床,连忙将碗放下,把她按回床上。
小小年纪,力气这么大。
小歌一边整理被子,一边问他:
“你把蛇打败了?”
“嗯。”他回答。
她没猜错,那道紫光和学校看到的一样,也就是说空救了她。
原来空这么厉害。
小歌沉默了许久。
“咕咕咕。”
某人的肚子饥饿得在抱怨。
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嘟起嘴唇对空说:
“我饿了。”
空很高兴,因为她再次向他展露笑容。
“姥姥让我捧一碗粥给你,让你醒了之后喝。”
于是,他从桌上端来一碗白粥给小歌看了一眼,自己则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嘴巴轻轻吐气。
小歌看着他发呆,这是要投喂的节奏么?
“空,还是我自己来吧。”
伸手接过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盛碗的力气都没有,左手不停地发抖。
看见她那双颤抖的手,空说:“还是让我来吧。”
她不信自己连拿勺子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端着碗就好,我自己喝。”
她送了一勺粥入口,淡而无味,满脸地嫌弃。
“姥姥说,病人需要喝白粥,对肠胃好。“
接着,小歌嫌弃地瞥他一眼后,盯着他身上的衣服看。
空看了看小歌,便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姥姥把你小时候的衣服借给我穿,他说男孩子也不能裸着胸膛。”
怪不得她这么眼熟,原来又是姥姥。
“咦,你的羽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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