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已是傍晚,漆黑的夜空是繁星点点,照映着府中依然热闹的气氛。
管家看见云落有些无精打采,以为是兴奋了一天可能乏了,询问一番她的晚膳是否要送到闺房,云落摇摇头走开了。
经过厨堂时听到有个陌生似乎又有一点熟悉的声音在与父亲攀谈着,云落悄悄从门口经过望了一眼。看了一眼猛然惊到,原来是在府门中碰见的两个人,其中白色纱袍的男子正在与父亲把酒言欢,另外一位侧站在旁边,看起来是随从。
能让淡泊名利的父亲把酒言欢,看样子此人颇有来头啊!
云落想起府前被撞碎的陶瓷,记得当时他们说是特别贵重,心里暗叫糟糕,该不会他们把此事向父亲告状了吧?云落顿时有些不安,看这情形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妥当,不料凌昭天同时也看到了她,就问慕毅清说“慕伯伯,那位是?”
慕毅清转身看到是云落准备离开的背影,便喊住了她“落儿,你过来。”
云落悻悻的走了进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瞪着凌昭天,心想这下完了。而凌昭天对她也抱着好奇的眼光,并且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慕毅清客气的说道:“这就是云升的妹妹云落,落儿,快行礼。”
云落想想府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情愿的应了声:“爹爹,您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他看起来和我相仿的年纪,我为何要向他行礼。”
“休得无礼,这是太子殿下!”慕毅清压住声音低声呵斥她,凌昭天微服巡视,必然要低调。
云落一听他是太子,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意外,当今太子殿下千里迢迢来到他们府上所为何事?
再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婉依进京选秀以后的夫君吗,此时竟然坐在自家府中,她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把婉依喊来。让她看看这样和她在府前争论的人,哪值得她跟那么多女人去争去抢呢。可父亲如此低声不敢声张,云落猜出事情有一点机密。
“见过太子。”云落不情愿行完礼又嘀咕一句:“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是仗着自己的身份。”
“你...”慕毅清话到嘴边被凌昭天拦住:“令千金说的是,都是一样的年纪,就不必拘于礼节了,今日是我贸然登门拜访,实属唐突,应该是我失礼,我自罚一杯。”
凌昭天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慕毅清瞪了云落一眼便不作声的坐下了,想想自己家教不严。
云落也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然后对凌昭天说道:“那我就奉陪一杯!”说完也一口闷咽了下去,放下酒杯行礼便离去了,凌昭天看她远去的背影,觉得十分有趣。
夜里,慕毅清与慕夫人仍然秉烛长坐。
慕夫人先开口问道:“老爷跟太子殿下确认了吗,云升真的去了帝京边界巡察了吗?”
慕毅清一声长叹:“是啊,而且不知何时才会回帝京。刚中状元,他就急于请命到边界巡察安抚,而王上竟然也同意了,很难猜出王上的用意啊。”
“那边界的蝴蝶草原…”慕夫人刚说到蝴蝶草原,慕毅清立即提醒她:“现在已经没有蝴蝶草原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可那里一直暴乱不止,局势一直很不稳定,虽说这些年咱们北辰国与他们东部草原互不往来,但一想起十几年前你为了东部的蝴蝶草原…”慕夫人欲言又止。
“现在最关键的是能通知到云升,让他务必注意到事态的严重。”
慕毅清深知他此生无法再踏入帝京半步,现在云升并不知其中凶险,这些都让他顾虑重重,该怎么秘密通知云升一些消息呢,既不让王上发觉,又能顾全云升,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此时门被推开了,是云落,她向慕毅清行跪礼:“父亲若信我,就由我帝京捎带书信给哥哥,以便把爹爹和娘的叮嘱带到。”
望着云落坚定的眼神,慕毅清有些触动,也许此时,只有云落去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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