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绿竹本想将右边一名红裙裳的丫鬟留下伺候云落,哪知那个丫鬟似乎不想听从绿竹的安排,朝后移了一小碎步,虽是轻挪却已被云落看在眼里。
绿竹刚要喊她看到这情形,未作声,心思转得极快。叫了左边一个名为飞烟的丫鬟留给了云落使唤,云落一眼是刚才采花插入瓶中的丫鬟。
待人走后,云落浑身乏力的瘫倒在床上,折腾了半个月路程,总算是到了帝京。虽然还没有见到哥哥,但在这里等他总归是能等到的。
此时飞烟勤快的打一盆水进来,端到云落面前:“慕小姐现在三伏天热,飞烟打了凉水,您快洗漱凉快一下。这天气也闷,您也一路劳顿先歇会吧,到了晚膳飞烟再叫您来。”
见她起身,飞烟立马上向挽扶。
这个丫鬟看起来温顺务实,说话间眼神从未抬头看过云落,被调教的乖巧懂事。
“刚才谢谢你肯留下与我做伴。”
“啊?”这一句话倒时把飞烟说愣了。
“我刚才都看到了,其他丫鬟大概觉得我是从无名小镇过来的,没什么背景家室,都想躲得远远的。倒是你实诚些,不嫌弃我这个客人太寒酸呢。”这才刚到帝京,她就在下人中感受到了身份尊卑之分。
飞烟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局促,忙安慰她:“慕小姐可别想多了,她们平时都是跟在王爷身后的,没有伺候过旁人,跟您的身份可没什么关系的。”
“你叫飞烟?”云落离近打量她一下,横竖跟她年纪相仿。
“是的。”
“你来这王府多久了?”
“飞烟也不记得了,我打小是个孤儿,是府中管家善伯收养了的。”
“善伯?”
“恩,善伯是这凌王府总管家,人很好,当年若不是善伯收养的话,飞烟可能已经饿死街头了。”
“你父母呢?”
“早年战乱,一家人走散了,那时候他们被赶到了边界,如今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提到这些飞烟有些黯然,她还不曾对别人讲过,大概从来没有人会特意这么关心过自己的身世吧。
晃过神来飞烟觉得自己有些逾规了,忙道歉:“飞烟冒失了,不该讲这些让您扫兴的。”
“你等一下!”云落擦完手打开包裹,都是今日进府之前在街市上买的东西,从中选了一个银色镶着像云朵边的钗子走到飞烟面前。
“我从南方小镇来,也没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这个是我今日在街市上闲逛挑来的,谢谢你与我说些真切的话。这个送给你罢,算是见面礼了。”
飞烟连连拒绝:“慕小姐,这个我可收不得,凌王府有规矩的,不可以私下收受客人的礼物。”
“我又不是凌王府的客人,我只不是暂住这里而已。还有以后不用称谓我为“您”,叫我云落就可以了,我在家也很少让丫鬟伺候的。记住了吗?”
接过钗子,飞烟眼神里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回到太子府,凌昭天立马叫人过来去追查路上行剌的事,了解一番宫中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此时封宫也不合适去见王上,自己也歇一歇再说,这一路经历了太多,也让他成长了不少。
傍晚时分,云落睡醒了。
打开门,正好可以看到夕阳西落的余辉,隔着院墙,晕染在玉兰树上,将粉紫的玉兰树映的像红霞般彤彤发亮。
她寻着方向望过去过去,正好看到一队宫人拥着婕妤娘娘准备离开凌王府,远远听到府卫说道:“恭请婕妤娘娘回宫。”
是凌王爷的姐姐要回宫,她停在凌王府前,回头驻足看着满院的玉兰树,似乎在想着什么。距离太远加上已是傍晚,看不清的她的模样,她低下头擦拭了一下,像是擦拭眼泪,紧接着缓缓离开了府门。
看到这一幕云落又有些落寞,婉依、太子殿下、飞烟、婕妤娘娘,怎么跟帝京有关的人,其实内心好像并不快乐呢?
这时飞烟一路小喘跑来:“慕小姐,我找您一会了,绿竹姐姐问您是在厢房用膳还是在厨堂用膳?”
“去厨堂吧。”
“要不飞烟把晚膳给您送到厢房吧...”飞烟说话间有些吞吞吐吐,大概是真在为她着想吧,人生地不熟,去一个没有主人的厨堂用膳确实有些尴尬。
可是倘若在厢房用膳,倒显得她更矫情些,出门时父亲一再交代要行事得体的。算了,就去厨堂去用膳吧,反正在柳烟镇厚脸皮的事情干的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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