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侍卫们闻烟赶到钟粹殿,风痕也赶了过来。凌昭天命风痕护送沈婉依回明月轩,他抱起云落回了太子殿。
到了太子殿,云落已趴在他的肩头睡着,凌昭天将她轻放在床榻,命人守护着,便一人去了正阳宫。
睡梦里,云落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里,她陷入其中不知东南西北。云落慌乱的朝前走着,走着走着,她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在前面向她招手,脸带着慈笑。
父亲背着手在微笑,母亲招手喊道:“落儿,快过来。”云落开心的向前奔去,可不论她怎么用力朝前奔跑,一直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云落只得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父亲和母亲,回以微笑。
也不知道互相站了多久,只是无言的看着,最后只见父亲与母亲向她挥手道别。云落满念着热泪,挥手道别。
醒来,枕头湿了一片,云落睁开眼睛。持看殿里才知道是太子殿,她起身时,绿阑已经进来,她的脸依然红肿着,笑道对云落说道:“主子醒了,快洗把脸。”
云落看着满身的灰烬残留在衣裳,想到昨天的事情更加确信不是梦。问道:“钟粹殿现在怎么样?容妃她?”
绿阑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只让对外说,因钟粹殿意外失火,容妃娘娘没有及时救出,所以...”
“她死了?”云落想起最后逃出暗室的时候,她一时报仇心切,将暗室的门关了。所以,是她亲手杀了容妃娘娘?想到此处,云落的手微微颤抖。
绿阑问道:“主子怎么了?”
云落喃喃自语道:“我做到了。”
一会儿,凌昭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太子殿,云落前问道:“现在事情怎么样了,这件事情引我而起,我去向王谢罪。”
凌昭天扶着她坐下,道:“事情算是有了结果,昨日剌客之事原是容妃派的人行剌沈凝霜的。这人风痕已经抓住了,一早对沈凝霜进行了审问,她也交代了这一切都是容妃的指使。让她故意诬陷于你,对于昨晚大火之事,父王说算她咎由自取,不再追究。对外且说是突发疾病而逝。此时沈相应该也已经进宫了。”
“就这样结束了?”云落再次问道。
“此事关乎到皇家颜面,自然不会过多声张的。这些事情沈相心中应该也有数的,他也不会过多再问原由。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去是最合适的。”
云落问:“什么事?”
“去明月轩看望一下沈婉依,将事情的处理经过跟她说一下。让她接受这个事实,父王说因她有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来。”
云落来到明月轩,宫女们都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看到云落来了,急忙行礼。云落问道:“你们都站在门外做什么?”
带头的宫女道:“回慕秀主,主子自从昨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让进,谁也不肯见,这都大半晌了,奴婢们实在是担心,可是又不敢违抗主子。”
“你们先去忙吧,我进去劝劝她。”说着推门而入。
房内一切摆投整齐,沈婉依坐在妆镜前,听到脚步声,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是云落把头转了回去。
云落来到她的身旁,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沈婉依没有答话。
云落直起腰,坐到案台旁,望着她的背影,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我知道你很心痛,我也很心痛。原来慕家的死,不过是陪葬,这样的理由多么荒谬!”
“你进宫来,其实就是查找真相的,是吗?”沈婉依问道。
云落见她并未回头,只是问了一句。回道:“是。”
沈婉依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她叹道:“原来每个人对我都不是真心的,原来是我一直蒙在鼓里。”
云落起身走过去,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确实事情,怕告诉了你...“
沈婉依抢过话说道:“你是怕我知道会跟姑母说,那你的计划就白费了是吗?”
云落又解释道:“婉依,你听我解释好吗,我起初并不确定就是容妃,我只是想进宫查一下案子。只是想打消这个疑虑,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有心理负担。她是你的姑母,从小她就宠爱着你,如果怀疑到她,你会怎么想?”
“所以,你早就怀疑她了,你却从来不跟我说,把我当作傻瓜一样吗?”
沈婉依已经没有哭泣的力气,她虚弱的站起身,看着云落:“我就是一个傻瓜,我最尊敬的姑母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而我一无所知,毫无察觉,出事的时候,她在宫中扮病不见我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察觉到的。可我却还她一起过了年岁,九泉之下的母亲一定会很伤心吧。”
云落将沈婉依轻轻拥到肩,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沈婉依突然跪向云落,云落想拦她,她却跪地不起。
“婉依,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姑母做错了事,是她害了慕伯伯和慕伯母,以及慕府下的性命。我向你谢罪,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慕家!”
云落也跪下,两个人泪珠连连,云落哭着道:“所幸真相大白了,婉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知情的,你也不该为此心有内疚的。昨夜大火,我最后将暗室的门...”
沈婉依打断她道:“不是你堵住了门,是她没有来得及出来。这是她该承受的结果,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她亲手设计了一场大火,现在老天爷只不过重新还给了她而已。你不用担心,即使父亲问起我,我也会这么说的。”
“昨夜的事,太子殿已经向王报过了,王说你救人有功,答应给你一个要求。你不必急着想,先缓缓,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他。”
沈婉依点点头,问道:“凝霜呢,她怎么样了,王如何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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