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阳侧身坐在角落的枯黑的沙发架子上,却如同坐在他公司的办公椅上。阳光透过灰扑扑的玻璃窗户将他的影子拉长落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冷仲秋试图微笑,却只是肌肉无力的抽动一下,又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称呼冷疏阳什么,道:“嗨。”
冷疏阳没有在意她的态度,语气有些惆怅道:“仲秋,你过来。”
冷仲秋就像是着了魔似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往那里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回过神来道:“你收到我的短信了?”
冷疏阳垂着头,肩膀耸下:“是,所以我放下事情赶过来,想听你和我说些什么事情。”
他的痛悔毫无意义,在此刻只是淡薄的语气当做是冷仲秋面前的一个盾牌,不知道是为了保护冷仲秋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冷仲秋此时此刻看着这个男人的面容,其实和自己是很相像的。
正如谢娇娘所说,当年她刻下子孙偶的时候确实用了心血,想要给这对渴望爱情结晶的夫妻一个完美的孩子。
这个孩子应该有夫妻相貌的优点,应该本性良善正直,得以从容获得幸福的一生。
冷仲秋在这一刻竟然难以避免的有些想哭,她似乎带着这种希冀出生了,却没能实现这样的希冀:“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是,想见到你而已。”
当她获知真相之后,甚至都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像从前堂而皇之的让冷疏阳为自己做什么。连发个短信约冷疏阳出来都要斟酌再三的语气,生怕不够郑重客气。毕竟说到底,冷疏阳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相反,是她亏欠冷疏阳和冷夫人一条性命,没有人可以替代给予的生命。
冷疏阳的指尖微微勾动了一下,连接着他如同石雕一般背脊挺直的身躯,可落在旁人眼中仿佛他苍老的佝偻了腰杆。
“嗯,”他鼻子里漏出来一个音节,意味不明。
冷仲秋前进几步,这个有着一个男孩子气的名字的姑娘,在谢娇娘的住处的这几天拉直了头发换下了高定,穿着一条白衬衫牛仔裤带着天真无邪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年轻。她的那些过去像是兵荒马乱的醉生梦死,掩盖在翻过去的纸页,留下一层干净的温暖。
她轻声道:“其实,其实我……”
她快速的说了几个字节,就像是点了快放键之后被忽然点住了暂停一样止住了自己的话音。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蹭了蹭衣角,找了一个安抚自己情绪的方式之后才能够道:“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爸爸,妈妈就是我妈妈。”
冷疏阳猛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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