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仲秋语气平淡,似乎在讲述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一件事情,就像是街边的一朵花开了或者一只鸟死去,都比这一刻让她富有感情的多。
谢娇娘看着她,忽然想起之前她嬉皮笑脸叫白翊来陪着自己的模样,眼睫有些颤抖。她却不能够为冷疏阳解释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冷疏阳绝对不是不爱冷仲秋的,否则这么多年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去供养冷仲秋的衣食住行以及那些轻狂的挥霍。
只是他太过爱宋藴华,爱他这位仙逝多年的夫人,所以没法去面对冷仲秋。
他甚至恨他自己,恨他们那时候的决定,并未曾料到这时的爱恨竟然会难堪至此。他们那时候真的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而疯了,根本不去想一个生命所要承受的重量。
冷疏阳干哑着喉咙道:“仲秋!”
冷仲秋看了他一眼,忽然柔软了语气道:“你们怎么不早知今日,也不会叫我冤枉在这样的生命里。”
冤枉。
冷仲秋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如释重负。
她看了一眼从冷疏阳背后的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微微笑了一下,转身从这里离开了。
谢娇娘冷眼旁观着冷疏阳的痛苦,轻声道:“冷先生,好自为之吧。”
她从这里离开,快步追上冷仲秋的步伐,却见她一位低头往外走,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在地上。
谢娇娘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别哭。”
冷仲秋没理会她。
谢娇娘仍然追着她,提议道:“要不要暂时去我那里住?”
冷仲秋这才肯露出红通通一双兔子眼睛,抽抽搭搭道:“那你呢?”
谢娇娘温柔笑了一下,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有的是地方去,你先去我那里住吧。”
冷仲秋和她到了小楼,忽然问:“我还要活很久吗?”
她幽幽一句,似乎是一生的温柔。她这一生,没有被人爱过,也不曾爱过谁,只有兵荒马乱的的恨和悲伤,是亲情的重压和折磨。是别人想要的东西让她活着,也是这些东西,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
别人赋予她生命,让她活着,却没有教会她拥有希望。
她现在连活着都不想了,只想不给别人留下麻烦的死去,也许在穿越奈何桥忘川的时候,路过的一千个鬼魂都不会和她有什么一样。
她只是个人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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