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男子,一双细细的眼眸,眼尾微翘,脸上细皮嫩肉,比女子还要剔透。陆念婉刮了他一眼,便知他是一个登台的戏子,还是演小生的。
陆念妁等人闻声赶来,正堂内聚满了人,喜宝朝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顿时痛哭起来。
“婉儿啊,你个薄情寡性的,你说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怎转眼就忘了呢?”男子一边啜泣,一边偷瞄着陆念婉。
陆念婉神情淡然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一扬。
这说词,真比唱得还好听。
陆念妁一脸鄙夷地说道:“长姐,你这些年流落在外,究竟结交了多少男子?今儿一个,明儿一个,把我们陆家当什么了?”
老太太眉头拧住了,斥了一声:“妁儿,休要胡说。”
“祖母!”陆念妁懊恼地依到她身边,道:“长姐回来后,咱们府里的事情就没断过,现在,人都找上门来了,祖母您不能再护着长姐了。”
陆念婉飘然上前,道:“妁儿妹妹别急着给我定罪,既然人来了,正好问个清楚。”
说罢,她又朝刘伯说道:“刘伯,去取一条短鞭来。”
“是。”
陆念婉的目光挪到男子身上,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可以吗?”
男子昂首自信道:“可以。”
“从哪儿来的?”
“宿州。”
“一个人,还是与人同行?”
“一个人。”
“坐马车,还是步行?”
“马车。”
“何日到诏都?”
“昨天。”
刘伯取来了短鞭,交给了陆念婉,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陆念婉凝着笑,轻轻掂着短鞭,道:“从宿州到诏都,路途迢迢,若乘坐马车,至少要耗费十余两。但我瞧你衣着,非大富大贵人家,即是一个人,何必浪费银子呢?”
“这……”男子眼神微敛,道:“我是坐了一小程的车……”
陆念婉脸上波澜不兴,道:“你面色潮红,双眸水润含春,身段轻盈,身为男子,实乃少见。我知道戏班之中,有小生为了维持体态,会长期服用养容丸,症状么……正如你一样。”
“我……”男子试图辩解。
陆念婉骤然打断他,“你鞋底干净,身上一尘不染,不似长途跋涉之人。”
男子抢着说道:“我昨日下榻客栈,梳洗过后才来的。”
“哪家客栈?”
“……”
眼看男子被陆念婉逼问得走投无路,陆念妁嗤声说道:“长姐,你这是审问犯人呢?你们两口子的事情,私底下说去,我们可听不得。”
陆念婉嘴角上扬,道:“妁儿妹妹倒是提醒我了,既然你我相争,多说无益,不如报了官,咱们衙门里说理去,定将这来龙去脉捋得一清二楚,清清白白。”
一听要上衙门,男子顿时慌了,急道:“婉儿,你这负心人,算我看走了眼,哼。”说着,他便要拂袖离去。
“等等,”陆念婉却叫住了他,道:“陆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今儿你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我手上的鞭子可不长眼睛,一鞭子下去,你那以此为生的俊俏脸蛋儿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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