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臻扶额叹息,当初他们在云麓山的日子,多么逍遥自在,过着赛神仙的日子,不知她为何要下山回陆府,还时不时要收拾这些焦头烂额的摊子。
两人各自神思片刻,门口一个小厮禀报道:“大小姐,老爷请您去延晖堂。”
陆念婉轻轻地拍了拍玄臻的肩头,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宽心。
延晖堂内,陆展成负手踱步,思忖着数月来,陆府经历的大小之事,以及陆念婉身上透露出来的神秘之感。
“爹爹。”陆念婉提步入内,轻声唤了唤。
陆展成被打断了思路,抬眸看了看她,道:“婉儿,爹把你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爹爹请说。”
陆展成眼神短暂一顿,“我远在梁州时,你让倩柔托了一句话,她都告诉了我。我想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陆念婉眼色微敛,随后才道:“女儿全都知道。爹爹您身为太医院院使,负责皇上御体,却暗中篡改了脉案,贻误治疗,以至于皇上中风瘫痪。”
“你……你是如何知晓的?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接近圣驾啊……”陆展成脸色大变,惊恐地盯着她。
陆念婉却一脸风平浪静,继续说道:“在婉儿心目中,爹爹一直都是怀着一颗医者仁心,婉儿相信,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爹爹所愿。皇上虽说中风瘫痪,但仍保存着心脉未损,足见爹爹您是迫不得已的。”
陆展成的脸上覆着一层青翳,叹道:“婉儿,朝中的局势日趋严峻,爹爹我不能走错一步,否则,我们整个陆家都要毁了。”
陆念婉无比坚毅的眸光落于他身上,道:“那爹爹可愿听婉儿一言。”
“你说。”
陆念婉道:“摄政王虽然掌控了半壁江山,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不敢贸然弑君夺位。爹爹您在摄政王和皇上之间摇摆不定,不想卷入宫中争斗是不可能的,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陆展成面色纠结,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陆念婉又道:“摄政王是怎样的人,爹爹心中清楚。慎郡王为何会亡故,爹爹心中亦清楚。皇上的御体一直都是爹爹照看的,若有朝一日,皇上驾崩,爹爹以为摄政王会放过您吗?”
陆展成沉闷地叹气,道:“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是,婉儿,皇上的身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他拖不了多少时日了,我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吧?”
“若皇上的病情有转机呢?”陆念婉蓦然打断了他的话。
陆展成惊讶地看着她,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皇上如烂了根基的大树,虚有其表了……”
陆念婉却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爹爹您不在诏都多日,未曾入宫给皇上请脉,待过两日,爹爹入宫诊一诊,便知婉儿所言,并无半句虚假。皇上的御体,正渐渐恢复中,不出半年,便可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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