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州城北,二十里外。
后金军中大营。
“都一天了!就瑾州城里那些个残兵败将,怎么到现在还没打下来?!”
军营中央的大帐之中,一衣着华丽,留着金钱猪尾辫的后金贵族,握着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此人来头不小,乃是后金皇族——代善贝勒。
努尔哈赤次子,与黄泰吉,阿敏,莽古尔泰并称四大贝勒,是后金汗王的直系亲属,地位尊贵。
“贝勒爷,无须担心,别说瑾州了,现在整个明朝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根据我们俘虏的明军说,他们的军饷,已经拖了快半年之久,武器粮饷也已经告急。”
“而且,我们在明朝的线人也传来消息,大明现在是天灾四起,国库的库银早已消耗一空,一片亡国之象!”
“奴才敢断言,明朝此时已没有任何余力救援瑾州!”
“瑾州孤立无援,已是我大军囊中之物,瑾州一破,大明的辽东防线便是形同虚设,中原富庶之地,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奴才再此,先提前祝贺贝勒爷,入主中原,雄视天下!”
听着身边旗主的溢美之词,代善贝勒的心里的担忧却未减轻分毫。
“此次瑾州之战,原本要集正红旗,镶红旗,镶白旗三旗之力参战,可你却在汗王面前夸下海口,称单凭镶白旗足可拿下瑾州,这会不会太托大了?”
“此战汗王高度重视,关乎我镶白旗的尊严!若是出了岔子......教我在汗王那里......颜面何存啊?”
“报——”
代善贝勒话语刚落,一士卒满身血污,急奔入大帐之中。
账内二人顿时大喜,急忙问:
“如何?瑾州城拿下了?来人!传我命令!全军——”
“禀贝勒爷,旗主爷,瑾州城南忽现大批明军,我军伤亡惨重,前线兵马已溃不成军!”
“你......你说什么?!!”
前线兵马,溃不成军!!!
这八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回荡在代善贝勒和镶白旗旗主的耳边,震得二人头疼。
“这不可能!”
镶白旗主瞬间跳了起来。
“狗奴才,你敢谎报军情,改杀!”
“旗主爷,奴才万死不敢谎报军情啊!前线人马的确已经崩溃,士兵争相逃走,马匹踩踏无数......”
“狗奴才,你还敢狡辩?!来人!拖出去......”
“轰隆!!!”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巨响,在军营之中响起。
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明军的——红衣大炮!!!
“报——”
又一名士卒满脸恐慌地奔进了大帐。
“急报!贝勒爷,旗主,明军前锋骑兵部队已突破我军阵线,直奔我大营而来!目测是明朝五军营主力,兵力在两万以!”
“你说什么?!”
这下,代善贝勒彻底慌了,他又惊又恼地瞪着旗主。
“你不是说明朝国库已空,已经没有能力组织援军了吗?!”
“贝勒爷,情报千真万确啊!我......啊!!!”
“真你妈!!!”
代善一脚踹在了旗主的心窝,将这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踹得四脚朝天。
“你这坏事的狗贼,等回京本贝勒再跟你慢慢计较,传我军令,迎战!迎战!!!”
贝勒和旗主二人匆匆披挂马,率领部众冲出了大营。
“全军莫慌!组织阵型!但有退却者,杀无赦!”
代善贝勒毕竟当年是跟努尔哈赤一路征战过来的,临危不乱,指挥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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