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路,步步艰难。任何时代,能够登临武道顶峰,跻身一品大宗师者,莫不都是惊才绝艳,当世天骄。
但即便如此,个中艰辛,也绝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
有些人,天资聪颖,自幼被寄予厚望,但又有几人,最终能顺利登临顶峰?追寻武道的道路中,一个意外,一次错付,甚至一个不经意的失误,都可能让一切,戛然而止,乃至饮恨身亡。
有的人,成名多年,好像已经看到了峰顶的风景,但也怎么也踏不出那一步,十年,数十年,直至寿限到来,黯然离世。
也有的人,为了登临武道顶峰,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却变得疯魔癫乱,结局凄冷、悲哀。
白煌本尊,屡获奇遇,三十七岁,登临顶峰,跻身一品大宗师,已被认为,乃是百年不遇的不世奇才。
“但此子……”
“才多少岁?”
盯着苏曜,白煌不敢置信。
十八?
二十?
至多不超过三十岁。
“三十岁不到的一品大宗师……”
白煌感到有些不真实,而且,苏曜这位一品大宗师,让白煌感受到,有些不同。甚至,让他隐隐感到,即便是本尊鼎盛之时,若是遭遇,鹿死谁手,也都难言。
这世间……
真有如此年轻的一品大宗师?
八百多年了。
难道这世间,已变得让他不能理解?
“不好!”
骤然间,白煌神情剧变,一切,已不容他细想,苏曜已抬起右手,向他隔空虚指。随着苏曜抬手指出,他身后的佛陀,右手也是缓缓抬起,指向了白煌。
嗡--
嗡--
嗡--
佛陀一指,如同山峰倾临,在空中激荡出一重重金色涟漪,无数经文随之浮沉,无比玄秘、厚重。
白煌盘坐在棺椁上,乱发飘舞,双手变幻诡秘印记,召聚死气,仿若狂潮般,疯狂迎击,又瞬间消融。砰!棺椁爆裂飞散,铁链崩散垂落,白煌整个身躯,也被这一指,抵着倒飞而出,狠狠撞在壁上。
“哗啦啦!”
壁上,一座灯盏掉落,在地上,引燃一圈黑色火焰。
裂痕蔓延,石壁上,呈现出圆形裂坑,白煌如同破败的纸鸢般,被撞在了裂坑里,紫金冠掉落,发丝披散,身上龙袍,也变得破败不堪。
“可恨!”
白煌咬牙嘶吼,声音凄厉。
但回应他的--
又是一轮剑气狂潮。
无数剑气,随着苏曜戢指敕令,汹涌倾泻,根本不容白煌有喘息之机,将他整个人淹没。剑鸣不绝,混裹着白煌凄厉的嘶吼、哀号,洒落阵阵乌黑鲜血,如同灯油般粘稠、湿冷,将四周石壁,都是染得幽黑、森冷。
“噗通!”
白煌仿若残破的枯叶般,坠落在地上。
“嗬嗬嗬嗬嗬……”
白煌口中喘着粗气,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匍匐在地上,衣袍残破,身上,淌落乌黑鲜血,散落着发丝,眼瞳盯着苏曜,凶残、怨恨,隐隐间,又带着一丝惊惧。
“该结束了……”
看了看白煌,苏曜神色平静,口中轻言。
“结束?”
“咯咯咯咯咯咯!”
白煌蓦地狂笑了起来,神情变得癫狂,咬着牙,道:“一品大宗师又如何?你,杀不死我……”
“你也不想想,为何八百多年了,本尊依然能不死不灭,永驻于此?”
“因为人的憎恨……”
“怨怼。”
“癫狂。”
“偏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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