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之下,命理的诅咒似乎是要发动。
可在那之前,越阳楼殴打着身躯,强迫性的命令细胞缝合起要掉下来的脑袋,便是先行拔步而起,狂笑道:“不过是头掉了、身子断了而已,如此小道尔!如何能杀我!”
恶风煞息遮眼,平地上炸起惊雷。
火丹道人皮肤上刚要再度泛起金属的色泽,一式‘虎蹲炮’便生生打炸了他的身子。
未曾等绛宫儿烧起离火、黄龙生弄起灰锡,先是轻而易举给那老东西补上了最后一下后,越阳楼谷催起这残存的最后一成力量,大手拿捏,就抓过了这两尊祸境大妖的身子。
像是半点也不惧其反抗般,他短暂放开的‘腰斩之刑’,一道裂隙刚是从皮肉上浮现,他便自己肚腹扯了开来,然后把骨骼碎裂,变成高度压缩态的绛宫儿、黄龙生塞进了胃囊之中,直接运转能力将其当场消化!
“想逃?”
看着眼前渐渐融入了阴影的白陵犼,越阳楼眸光一闪,从胸口重新拽出了漆水大纛,枪尾往地下一戳,那游动的阴影便被生生钉住!
既然是为敌人,那他没有任何顾惜白陵犼这一身皮囊的意思。
当越阳楼刚要把这尸怪从阴影里拽出来的时候,而眼看着这一幕发生,不知道和其有何关系,给任旭一直牵制住的长生子也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抬起眼便道:
“每逢开宴之时,为沟通天外的‘太岁’,齐夷大君的所有意识便会陷入沉睡,这一场场千山妖宴不仅仅是为了阻止大君的本体撑裂首阳山,而且本身更是为献祭那位孕育万千生灵的狂宴之主的大仪轨,若是连最后一个正经的宾客都死了的话,没办法从太岁宫中取出‘鼠令’,镇妖司的这位任副使,就算是以你的身份,也少不了被问责的吧?确定要为此死保这位‘六龙教主’?”
“诶诶诶,什么死保嘛,我只不过是为促进南北道门友谊,请长生子道友你在这里多喝了几杯嘛,你可不要乱说话!”任旭耸了耸肩膀,双手高高举起,表现的十分无辜。
“况且……”看着越阳楼的方向,他努了努嘴:“谁说是正经的宾客都死了,你看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嘛!”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在那一刻,越阳楼转头,却是骤然间同任旭、长生子二人视线相对。
看着他那即便是重伤之躯,也仍然是一直保持着的笑容,长生子垂下眼眸,叹息了一声道:“作为半个北道门的人,替他们一直看着齐夷大君,在这囚笼般的秦岭之中,我有时候也是真的羡慕你们这些外界人的活力。”
见到她这么说,任旭并不傻,听出了言下之意:“那……道友你的意思是?”
“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你们南宗这个‘六龙教主’的责任,只要他能够完成他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
“那敢情儿好呀!”
任旭自来熟的叫了一声,结果还没乐多久,就听到这长生子紧接着说道:“……以及,你得陪我出去打上一场”。
知道这是个麻烦差事,他也是不由得是苦起了脸,侥幸道:“能不能不打?”
长生子声音平淡:“不能。”
见到这算是半个北道门中人的娘们决心似铁,任旭也是有些给整麻了,可想到自己要拿到‘鼠令’接管齐夷大君的情报网络以搜寻那个‘午夜人屠’踪迹的任务,只能是依靠越阳楼的存在,虽然很不情愿打架这种正常工作之外的‘加班’,但也是只能答应下长生子的这个额外要求了。
在抬手一枪戳碎白陵犼这背阴洞中最后一个祸境大妖之后。
越阳楼脚下‘狱’所化的阴影蠕动着将所有的妖魔尸骸吞食,把战场打扫干净。
看着长生子和任旭似乎已经把事情谈完,他不出所料的是,接下来,任旭这个疑似是这镇妖司的团练副使就向他交代了保下自己的缘故,以及他要自己去做的事情。
“毕竟都是南玄门手底下的打工人嘛,虽然不知道玄虚子道兄你到底是肩负的什么任务,但我帮了你解决这么个大.麻烦,看在同为好兄弟的份上……”
“既然这事情是因为我而起,那么这事情也自当因为我而终。”越阳楼微微颔首,将那口帮了自己大忙的‘孔雀咒王剑’也给送了回去,没有留恋占据之心。
“况且,精神上的粮食也只是精神上的粮食而已,和这些祸境大妖的战斗不过是让我半饱,而若要是想全饱的话……”他抚摸着重新空荡了下来的肚腹,以及脖颈处仍然在不断扩散的断裂伤痕。
看向那大门不知何时已然洞开的‘太岁宫’。
他抬头,悄然道:“据说齐夷大君本体的血肉,有食之增进恢复速度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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