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光信得过倪芸儿为人,但现在见面之后已无当年熟悉的感觉,所以那份信任也动摇了起来,但依然同意倪芸儿实行了计划:“我会派人帮你散发这些东西,而需要露脸的那些你自己去,不过……”
话音刚落他点了倪芸儿的穴道,接着喂了一颗药:“我会派人跟着你,若你逃走,此毒只有我有解药,你明白后果吧。”
这药入腹,很快就很多经脉受阻,心脏更是一阵阵绞痛:“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功力尽失,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在你陷入如今这地步以前,好歹也是个宗师,我自然不能低估你了。”怀光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还有你的更多优点,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绿光下那张俊美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起来,让安黎感觉很不舒服,可现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鱼:“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根据倪芸儿以前的判断来看,怀光和倪芸儿的关系非敌非友,按理不会出手相助。
‘难道是因为与无相宗的仇恨?’
纵然有很多疑问,倪芸儿也无能力反抗,只好按原计划进行,根据星散宗弟子提供的其他宗门弟子行踪,一一找去。
在那些宗门弟子的视线范围内,利用内力将扎着书信的匕首刺到他们身边,这么简单的攻击,他们随手就能接住,而安黎自己则在将匕首刺过去的同时便转身逃走。
每个宗门只需要有少部分的弟子知道确实是倪芸儿本人发出的就好,所以除星散宗以外的八大宗门传达完后,倪芸儿按要求回到了星散宗。
这些消息传得极快,在她站在星散宗大殿前时,就有弟子来报:“弥耳宗和龙鸣宗已经去无相宗找朱亥了,想必是要查清事实原由,但无相宗说,此乃无相宗本门之事,一旦查明,会立即告知。”
怀光坐在大殿前,怀中依然抱着朱灵秀那具白骨,听闻弟子的话,冷笑一声:“当年联合我们八大宗门诛杀倪芸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说过这是他们本门之事。”
这话说得就很没有道理了,倪芸儿之所以会被九大宗门追杀,是因他们中的弟子皆有人死。安黎腹诽,没发表意见,只盼着能把解药先拿到手,自己这心脏确实痛得厉害,用内力之后更甚。
把弟子打发走之后,怀光看向安黎:“如你所听见的,你想要的真相恐怕还需要一段时候。”
“只需要当众证明我不是魔修,朱亥撒谎一事就是事实,届时我无需再多做解释,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了。”
“那你要怎么当众证明?”怀光怀疑的看着她:“我不会给你机会逃走的。”
“将所有人聚集在星散宗,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更何况这解药若不定时找你取,我也无法活过一天,你又何必担心这些无用的。”
“聚集在星散宗?呵,不错,你想要我放出什么消息?”
怀光配合得吓人,安黎越发不理解自己被帮助的理由,心中诸多怀疑,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借用星散宗之口告诉其他宗门,我倪芸儿将于八月初一在星散宗等待各位,不过一直以来困于胁迫,现一露面,生命恐不得保证,望各位能帮衬着,别让我在自证清白之前命丧他人之手。”
这个他人指谁,不言而喻。
“这倒是简单,你这话一说,其他人会格外注意朱亥的动向,同时又星散宗庇佑,朱亥无法下手。”前前后后她都无法逃离星散宗的掌控,怀光对此放心了下来:“但你要怎么证明?”
“当初各大宗门弟子皆被判定死于魔修,只要我当众证明自己不是魔修,到底怎么回事,自然会一面倒戈,之前传出的信件的可信度也就大大提升,朱亥必定会被各大宗门‘问候’,届时,无相宗想保朱亥,除非与其他所有宗门为敌。”
陷入一片沉默后,怀光大笑了起来:“朱亥没有杀了你是他最大的失败。”
“不是他没有杀了我,而是他失手了,若非鬼面神医相救,不久后朱亥就会成为无相宗的新宗主了吧。种种迹象能看出他在与魔修勾结,之后修仙界会发生什么,不难想象。”
安黎全身已经冒出了不少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无力了起来:“能否请宗主先给我解药,我……”
话未说完,最后因毒发彻底倒了下去。
混沌的意识中梦见了当初在暮宅的时候,然后看见暮宅全部被毁,暮辛也被朱亥所杀,自己只能在旁边拼命呼喊,其他什么也做不到,急切与无力还有那股莫名的悲伤使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从石棺中坐起,抹去眼角的两行泪水,不住喘气,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你一直在叫暮辛名字。”怀光的声音从石棺旁边传来,他正坐在石棺旁,很意外现在他并没有抱着朱灵秀的尸骨:“爱上他了?”
“自然不是。”对于暮辛连朋友的线都还不到,更别提爱了,不过因为有救命之恩而已,倪芸儿虽然仰慕鬼面神医,但那份感情应该不至于产生在自己的灵魂上才对,毕竟和对朱亥对感情不同,记忆里对于这位鬼面神医,倪芸儿可是连面都没见着:“不过你们当初围攻他的时候,确实被他逃走了吗?”
“我一直在等你问。”怀光看着她微微勾起一边嘴角,绿光下的五官怎么看怎么吓人:“他很强,他那些手下也是,我们九个宗门带着几名弟子围攻最后还是没能抓到他,更没有找到你。不过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没死也得修养个一年半载吧。”
顿了顿,他问:“看你这表情——你很生气?”
“为什么不生气。”安黎干脆躺在了石棺里,眼不见为净。
其实暮辛和怀光两个人都一样,帮助自己都有自己都目的,但两者又不一样,可对此对判断安黎又觉得是自己带着私心,毕竟这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看来你已经习惯这石棺了。”
安黎没有理他,双面紧闭,就差封闭五感了。
后来怀光还问了些问题,安黎一律装作没有听到。怀光觉着无趣,说了句“我们好歹一百多年前就认识了,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有戒心吧。”之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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