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身处西陲,但也听闻,尚德君德才兼备,有先贤之姿,今朝一看,名不虚传,四绝之试,四绝之冠!”
胜利者是李铮。
所有人都在意外。
罗肃同也是如此。
大骊前太子,已经成了妖后的眼中刺,他的表现越优秀,就越是在证明,妖后的失误。
可惜了,这样的贤才,不能治国。
“适才我不过侥幸罢了,真正比试,我剑术非张灵之敌,对弈非先生敌手,书法画作,也不如邓燕之蓝九黎,今日能胜,取巧而已。”
上古圣王第一重,乃是德。
谦虚、清高、仁义,便是天下之人传诵之德。
士子们对君王的向往,无外乎这三者,李铮所表现出的,也正是这三者。
比试结束,世子魏璧在此时上台。
“哈哈,我原本以为,四绝比试,难有一人独冠,不曾想尚德君令我等开了眼界,今日端阳之会,因尚德君而生辉!”
魏璧的面上,看不出不满,也看不出欣喜。
没有欣喜,就是他的态度。
“全托世子了,听闻彩头有二,一为入宫与魏王宴,一为携美人泛舟,不知魏王何时可归?”
李铮这是在试探。
“战事平息,魏王自会归来,尚德君远到大梁,只要魏王归来,必会召见,此事不急,请尚德君耐心等候。”
不急!
耐心等候。
没有确切的时日,这也是在说明,魏璧对他的态度,存着疏远之心。
看来魏王在临走之前,做好了交代。
“表兄明日要与幕孺相会,不知后日能否得空?”
魏璧话落,此时问话的,正是魏知鱼。
不知道为何,从李铮第一眼见到她起,她似乎就对自己,表现出了兴趣。
“我初来大梁,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既然魏璧拒人于千里,那就先从魏知鱼开始吧。
“那后日,我来表兄府中拜会论诗,不知可否?”
李铮自然不会拒绝,但话被魏璧抢先了。
“后日不行,你受母后召见,要入宫请安请安,论诗之事,就罢了吧。”
“可是……”
魏知鱼想要争论。
“须知母命不可违。”
魏璧的霸道,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李铮看明白了。
魏知鱼并不知晓,魏王的决策。
“哈哈,孝为天下先,既然表妹有事,就且作罢,反正我在大梁,有的是时间。”
他盯着魏璧道。
“多谢尚德君包涵!”
魏璧说过,拉了魏知鱼,不容她反对,直接离开。
“若是尚德君不嫌弃,后日可去我沧海书院一游,可否?”
接话之人,正是罗肃同。
这让李铮意外。
在大梁氏族对他都避之不及的时候,罗肃同邀请,为了什么呢?
以前和罗肃同没交集,现在似乎也没有。
此人是大梁名士,忠心的就只有魏国,只有魏王。
“沧海书院,我心之向往,先生邀我前去,要做什么,请先生明示,我好做足准备?”
“论尚德君诗!”
罗肃同轻轻答道。
他的诗,就是那首《短歌行》吗?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李铮心中有了眉目。
他通过韩正,入了端阳之会,魏璧暂且是搭不上了,不想一首诗倒出来一个沧海书院。
“先生之请,何敢拒绝,后日必定拜会!”
至始至终,比试的彩头苏幕孺,都未曾露面。
不过,李铮对她兴趣不大,兴趣大的,已经完成了。
夜半将至。
湖心岛上的王孙世子们,开始散去。
韩正、公孙共、李铮三人,同乘一条船,离开这里。
“尚德君,这样真的可以吗?”
韩正心里高兴,却也没底。
“哎呀,如何不好,那苏幕孺只说赢了,就能和她泛舟一回,却没有说,一定得是本人,况且尚德君的志向,不在佳人,而在大梁,他让你去,难道你不敢吗?”
公孙共看起来,比韩正还要着急。
李铮的心思,也被他说中了。
“如此,那就多谢尚德君了。”
韩正犹豫再三,最终应承下来。
李铮笑了笑。
在大梁,他暂时最有兴趣的,只有韩氏一族了。
至于韩正去赴约的结局会如何,那就不用他来操心了。
“无事,你我二人,年纪相仿,又意气相投,如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李兄即可,不必事事以尚德二字?”
“好,那就是李兄了。”
韩正面带感激。
李铮说过,再看向公孙共。
“一个是大魏司空,一个是大骊尚德君,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孙共,罢了,罢了,礼法不可违,我还是以尚德二字尊之。”
公孙共是看破了李铮的心思,很显然,他不想参与到这一堆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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