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玉山群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尚德君前几日一见我,就是出口成章,现在对着表妹,怎么,是没词了吗?”
苏幕孺又来了一句。
昨日那诗,李铮可没说,是他做的,显然,对方是误会了。
不过,论诗嘛,可不就是这样论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样绝美的句子,配上幕孺,很是应景。”
这次是魏知鱼接了一句。
两人似乎有将李铮架起来的趋势。
都到这份上,不说是不成了。
“表妹既然是来论诗,那就容我想一想!”
李铮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
就算是背诗,也要思索一下,哪一首合适吧。
“仙女下,董双成,汉殿夜凉吹玉笙。
曲终却从仙官去,万户千门惟月明。
河汉女,玉炼颜,云輧往往在人间。
九霄有路去无迹,袅袅香风生佩环。”
李铮边走边诵。
魏知鱼和苏幕孺,俱是沉浸其中。
“表妹,不知这样的句子,可符合表妹心中所思?”
他又问了一句。
“表兄之诗,胜过大梁所有才子,胜过所有先贤诗经,是我所见过,最优美的诗词了。”
魏知鱼默念了一阵,最终给了肯定的回答。
面上的笑容,无不在诉说她的满意。
“好诗,真是好诗,我也是小看尚德君了,知鱼你认为,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好呢,还是袅袅香风生佩环好呢?”
苏幕孺又出来挑事。
似乎她来此,就是为了比美。
“诗重在意境,而非一词一句,这两首诗,意境俱是高远,又出自同一人之口,自然不分高低!”
魏知鱼善解人意,回答了苏幕孺的话。
“表妹好见地,天下之事,各有其长,又何须分出一个高低来呢,我这后院,花卉正盛,不如去此间,再细聊一番。”
“也好。”
魏知鱼答应,苏幕孺也不反对。
三人边走边看,边看边说。
慢慢悠悠,走到水榭之上。
“好宅子,我早就听说,大梁城最好的府邸,就是这里,眼前美景,真是天下少有!”
苏幕孺被美景所感染。
“平素里,父王严禁外人进入,就连我和诸位兄长,都不曾来过。”
魏知鱼说到诸位兄长,李铮立即有了由头。
“现在我来了,不如就由表妹为中间人,我为东道主,什么时候,邀请诸位兄弟来我府中一叙,想想我来大梁都半月多了,早就该见过他们!”
“早些年,兄长们听说表兄之名,多有神往,就连今年年初,魏璧兄长还说道,有机会要去大骊城,去拜见表兄,可不知怎么的,到了今年,表兄自己来了,他们都像是有事一样,躲着表兄!”
魏知鱼的性子,就和她的气质一样,飘然于凡尘之外。
对于大骊前太子的心思,她似乎是懵懵懂懂。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本来是好事,可是你呀,身在王侯之家,就不能只知道鱼儿的快乐,这尚德君的快乐,你也应该清楚?”
苏幕孺话里有话。
魏知鱼露出不解。
“幕孺,你再说得清楚些?”
苏幕孺摇头。
“算了,知道得越多,就越是麻烦,我又一次看错尚德君了,原来他的心中,美人不重要,权势才最重要!”
李铮当着苏幕孺的面,说出这些话时,就能猜到心思会被她看破。
“美人岂会不重要,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罢了。”
“魏璧疏远于你,你这样邀请,他会来吗?”
苏幕孺又问,李铮点头。
“一定会的。”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
“我是大骊前太子,沧海书院罗肃同的弟子,奔走大梁的皇子,身上干系着天下大事,你说他会来见我吗?”
苏幕孺想了一阵。
“也许吧,你这样的人,让我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魏知鱼岂能听不出不对味来。
“表兄是说,魏璧兄长有意疏远你?”
李铮点点头。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疏远,只是没接触的机会而已,如今,表妹就是这个机会,等我正式成为罗先生的弟子后,只要表妹引荐,就可将魏璧兄长约来,不知表妹愿意?”
魏知鱼一脸意外。
“这是表兄邀请我来的真正目的吗?”
李铮不打算否决。
“我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
她一脸失望。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如你所愿。”
论诗,是不会再有心思论诗了。
“啧啧,算无遗策,果然算无遗策,这才是大骊那个仁太子!”
能这样说话的,一定是苏幕孺了。
没多久,聚会散去。
魏知鱼虽然答应了他,可利用这样一个不染凡尘的姑娘,李铮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愧疚。
算了。
管不了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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