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就这样问了出来。
也没有问是不是你,直接问为什么这样做。
弑君,这是大罪。
不仅是要车裂,更是会受到天下人的口伐笔诛,记载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这样大的事情,谁敢承认。
魏王就偏偏这样直白的问了出来。
“当我知道,母亲吃的药是鹤顶红,而且每次都是王四惠调配时,我就已经想着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了。
我的父亲,是哀帝,也是死于这种毒,父亲我没见过,也没多少的情愫,但母亲不一样,她是整个皇宫之中,唯一值得我守护的人。”
李铮神情惆怅。
那种算无遗策,在他的面上,已经消失殆尽了。
就只剩下一个凄凉的人。
魏乐紧盯着他,似乎想要在他面上,瞧出破绽来。
但看了这么久,他发觉李铮的感情,是真的。
“好吧,你的计划都说完了,该听一听孤的计划了。”
计划?
魏乐能这般说,就说明他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李铮。
李铮心里很清楚。
对方是个多疑的人,他是不可能和一个弑君者合作,因为连弑君都敢做,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父亲,那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将来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与这样的人合作,那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就是养虎为患。
因此,李铮刚刚的回答很重要。
魏乐从他口中听到的,并非是为了权力,而放弃一切的人,而是一个重视恩情,身怀仇恨的人。
更重要的,魏羡阳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情愫。
“魏王请说,我洗耳恭听。”
“孤的女儿很多,孤准备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往往出头的椽,腐朽得最快,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魏王还是想让魏知过去做皇后,然后再暗中积攒势力,待到天下有变,再揭竿而起,这样做,是有几分道理。
作乱天下的第一人,那就是大骊贼,会受到天下之人讨伐,但要是做第二人,就可以成为拯救天下的英雄,裹挟天下民意,直指皇都,好计策,好谋划!
只是我不明白,魏王是要将女儿送入火坑吗,魏王两边讨好,就不怕两边都不成吗?”
面对李铮的发问,魏乐摇了摇头。
“并不会,两边讨好是表象,实际上孤已经向着你了,这你应该清楚,孤这一生,从来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既然王后上书,知过也上书,她们那么向往皇都,那就让她们去吧。”
对于此,李铮不作评论。
这是魏王的家事。
“那魏王有很多女儿,是什么意思?”
“你是孤的外甥,按理说,你不可能与孤联姻,但孤有个养女,你应该见过她了吧?”
“你是说魏知鱼?”
李铮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魏乐为何要对魏知鱼那般青睐了,为何要专门在成人礼,给她封地了。
“我的封地在护邑,依照礼法,我须得去护邑,我若是以魏知鱼为正妻,则可以上书,在三五年内,不去护邑,就待在魏国魏知鱼的封地。
这样一来,我不管闹出什么动静,魏王也能脱身,因为我不在魏王的眼皮子底下,去了封地,我也能放开手脚,再者,封地可以名正言顺,积攒实力,对也不对?”
“很对,那封地其实是我给你准备的。”
李铮以前对魏王的推测,是一点儿都没错。
他轻易不会现身,等他现身的时候,就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李铮说不喜欢这个表妹,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种喜欢,只是将她当作一个表妹。
现在魏王将她推到自己面前,要做自己的正妻。
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
“我这一生,真是应验了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一个时辰前,我才见过她,她在我的心中,还是我的表妹,至于现在,天翻地覆!”
魏王似乎感同身受,也叹了一口气。
“需知越往峰上行,则道路越窄,留给你挪腾的地方,也就越小了,身不由己是应该的。”
李铮脑海之中。
一直有个火红的身影。
这个身影,让他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能选择的话……
“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能有一次,知鱼是我的女儿,只有你待她真心,我才能安心,你别无他选!”
魏乐的这句话,尽显枭雄本质。
魏知鱼就是他放在李铮身边,制约李铮的人。
一个男人,不管多伟大,不管走的多远,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枕边之人了。
什么皇朝霸业,什么权倾天下,说到底,还不及枕边人真实。
“是的,我早就应该明悟,许多事情,是不能如我心意的,因为我已经选择了这一条路。”
霸州苏家,是司徒越的势力。
即使他没有答应魏王,和苏幕孺,以后也没有结果。
何必害人又害己。
“这么说,你答应呢?”
“是的,我答应了。”
魏乐这不是两头讨好,还是什么?
看起来获得最好好处的,依旧是他,他还是将自己处于游刃有余的地步。
达成协议,李铮离开。
“公子,看来那龙山,就该我等崛起的地方呢?”
回去的路上,李铮向李信说明了一切。
赏赐出去的封地,由封地主统治,只需要遵循大骊和大魏的礼法就足够了。
自由,的确是够自由。
“那里南边是魏国,正东是瓜州,东北是赵国,西北是渥翰草原,你说这样的地方,能做什么呢?”
李信眼前一亮。
因为出身游牧的大骊,就是在渥翰草原崛起。
历史似乎要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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