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书院坐落于晋州府衙旁,是整个齐朝极富盛名的书院,至今已屹立百年之久,倍受赞誉,其门生遍布四海,其中入朝为官者数不胜数,就连傅绍均曾经也在此求学。
而这晋安书院的现任院长方不知乃是曾经的太子太傅,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授业恩师,早在两年前便辞官还乡,回到晋州作育人材,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说到这晋安书院为何广受赞誉,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无论男女皆可入学的规定,再加上其所设学科攘括君子六艺及女子八雅,涉及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每个学科都延请当事最为知名的大家教学,自是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圣地。
不过要想入读书院,必先满足两个条件,首先要年满3岁,其次要通过书院的入学考核,考核通过后按照成绩排名,前300名方能入读,学制7年,可选择走读或住宿。
这日一大早,傅元柔便起了个大早,乘坐马车前往晋安书院参加入学考试。到达书院门口便有小厮带着,这书院并不允许携带下人入场,傅元柔只能让红竹和阿春阿夏在外面等着。她跟着小厮穿过回廊,又路过一片大空地,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到达了考场。
考完试后,需要现场等候,如通过考核,小厮便会喊名字,喊到名字的人需要进去领取入学帖,凭入学帖进入书院学习。傅元柔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扫视四周,只见周围全都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身着华丽,三三两两的围在了一起,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傅元柔对次毫无兴趣,随后目光就被一名瘦瘦小小,衣着寒酸朴素,面部黢黑小男孩吸引,不同于其他人,他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里看着他那本翻到已经有些破烂的书,手里那本书即使从远处看都能看到页脚边几乎都泛黄发卷,可想而知,书的主人有多爱不释手。
这时,只见屋内喊到一个名字-欧阳,那个小男孩突然站了起来,往屋里走去。过了半柱香,忽然听见一声:“哎哟!是谁!哪个王八蛋踩我!”
只见一个身形庞大、四肢肥壮的男孩站了起来,颐指气使的对着那个叫欧阳的小男孩一推:“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穷酸鬼!哼!我这双鞋可是我爹从京城万宝斋买来的,竟被你给踩脏了!”
欧阳手足无措的爬了起来,怯生生的说:“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肥胖小男孩高傲的站着,双手交叉,说:“管你故不故意,要么你给我赔,要么你今天就休想走!”说罢他身旁几名年纪相仿的跟班都凑了上去围住了他。
欧阳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小声说:“我……我赔……多少钱我赔给你。”
胖男孩让那些小跟班往后退了退,上前将脚上那只被踩中的八宝珍珠虎头鞋抬了起来,说:“这双鞋怎么说也要5两银子,再加上你踩我一脚给我造成的心灵损伤,哼,10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欧阳大惊,不可置信的说:“十……十两!我……我家一年的收成也才二两银子。这……这……”
傅元柔虽不知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此刻却也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喂!那边那个肥头大耳长得像皮球的!别人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就向别人要十两银子。请问一下,你家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故意在这里讹人呢!”
那胖子面红耳赤,四处张望,随后将目光定在了傅元柔身上,随后步伐加快跑向傅元柔,恶狠狠的说:“你!你是谁!竟敢骂我!信不信我让我爹抄了你的家!”
傅元柔双手撑腮,疑惑的歪了下头,问道:“你爹是谁?你又是谁?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让你爹抄我的家?”
那胖子得意一笑,大声说:“我叫常运!我爹,是本郡的郡守大人常德!哼!你怕了吧!”
平淡的回复:“哦,我知道了。我叫傅元柔,我爹叫傅绍均。我家就住在明康街一号,你要抄的话就去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此时傅元柔突然瞧见远处的韩凌正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迈老者缓缓走来,她突然眉头一皱,嘴巴一瘪,“哇”的一声,两行眼泪就在一瞬间落了下来,眼见韩凌越走越近,她哭的愈加大声,直至韩凌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傅元柔咻的一下抱住了韩凌,韩凌脸色铁青,却仍然轻声问:“阿柔,是谁欺负你了?”
傅元柔抽泣道:“是……是他,他说要抄了我的家!哇!!!”随后又故作害怕抱紧韩凌脖子大哭。
韩凌脸色阴沉的盯着常运,“是你说的?”
胖子害怕的摆了摆手,辩解道:“我……我没有……是她!是她先开口骂我!”
傅元柔闻言哭的更加大声,而一旁一个女孩突然开口,指着常运说:“我听见了,他的确说过要抄家的话!”
胖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气的手一直抖着,指着那个女孩说:“你你你……你等着瞧!”
那个年迈老者此时也有些怒了:“混账!是谁教的你如此张扬跋扈!我晋安书院可容不得你放肆!来人!将这位小少爷送出书院!”
傅元柔松开韩凌,双手抹了抹眼泪,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着老者说:“这位爷爷,还是算了,是我不应该替那边那个小哥哥出头说他。”随后顿了顿,指着欧阳对着胖子说:“我替他赔钱,你给我道歉就行了。”
韩凌目光阴鸷,顺着傅元柔的目光瞟了一眼欧阳,然后又死盯着那个胖子,随后眼神闪了闪,温柔的摸了摸傅元柔的头发,说:“阿柔做的真棒,方爷爷,既然阿柔这样说了,不如便按她说的处理吧。”
眼前这位年迈的老者就是闻名天下的方不知方院长,他思索片刻,便欣然说道:“郡主殿下小小年纪便有此容人之量,实在是让老夫敬佩!傅大人真是教导有方啊!”随后又对着胖子说:“小子,还不道歉!”
那常远此时被唬的一愣,心下一委屈竟哭了起来:“哇!我不!我不!是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娘!”
这时一个身着华丽,打扮精致的妇人正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下仓促而来,她赶到胖子面前,心疼的抱着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对着方院长劈头盖脸:“方院长,听您派来的小厮说小儿在书院闹事,怎么我看见的竟是这般情景?究竟是谁欺负小儿,竟惹得小儿当众大哭?”
韩凌此刻目光阴冷,出声道:“哼!不如夫人先问问他究竟干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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