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账法是一种复试记账法,天工开物里略有提及,所说不是很详细,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但宁恪觉得很有意思,就将其研究整理了一番。
总的来说龙门账法采用两对相应的记账符号:“收方”和“付方”,即来方和去方,遵循“有来必有去,来去必相等”的记账规则。
把全部账目分为“进”、“缴”、“存”、“该”四个部分,等到年终总结时,“进”大于“缴”或“存”大于“该”,即为赢利。否则,就有亏损。
同时在平时的细账上,龙门账法的表格设计也极为合理,可以让记账人更清晰的把握账目。
“你早说啊,这么点小事至于愁成这样,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宁恪把账本塞回裴峰怀里,淡淡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宁恪的话,裴峰眼前一亮,看宁恪这意思不只是单纯的理解他的难处而且还有解决的办法。
“公子,您有办法?”裴峰激动的问道。
以前自己记账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法子不行,也曾和那些来往商队的账房讨教过,可是这些人没一个说真话的,裴峰也能理解,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手艺随便给人。
“不就是帐房先生的活计吗?又不是什么难事,这有什么不会的。”宁恪努力想保持淡然,但他那上扬的嘴角已经暴露了想要装B的想法。
裴峰知道宁恪会制药,也知道宁恪打架厉害,他以为会这些已经很多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宁恪连算账都会。
裴峰崇拜的看着宁恪,眼睛发亮,像个小迷弟一样,宁恪都被他看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宁恪不是没见过这种眼神,有时候烟儿就会这么看着他,那时候感觉烟儿好可爱,但现在他面前是一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男人,这就不一样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宁恪说着后退了两步,与裴峰拉开距离,虽说即便距离再近裴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公子,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让你把你说的那‘龙门账法’教给我。”裴峰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宁恪,他是真的觉得宁恪很厉害,什么都会,其次就是想要宁恪把方法教给他。
宁恪打了个哈哈,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是说这种天气两个人靠的太近有点热。”
“热吗?这树荫底下不是挺凉快的吗?”裴峰不解道,今天的天气是有点热,可到底还是春天,太阳没有夏天那么毒,所以树荫底下温度其实不高。
“当然热,你是一直坐在树荫底下凉快,我可是在外面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你说热不热?”宁恪一本正经的说道,作势还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裴峰正想着从大林村到收费站的这段距离虽说不算太近,可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啊,可是还没等他开始问,宁恪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光想这些没用的,刚才还说为记账的事发愁,现在还学不学了?”宁恪承认事自己多想了,现在要打断裴峰的思绪,将话题拉回正轨。
“学学学,怎么不学?”还是学习重要,裴峰不再想其他,这个时代除了自己的父母,再想找个能将知识倾囊相授的人基本就不可能,现在碰上了宁恪这种老大,他裴峰说什么也要多学一点。
宁恪也不再犹豫,直接坐到了裴峰刚才坐的板凳上,裴峰则是蹲在一边。
拿起桌上的毛笔,开始一边写一边给裴峰讲解,宁恪上一世在学校也上过几节毛笔课,再加上这一具身体的肌肉记忆,用毛笔写字还是没问题的,虽说不好看,但起码别人能认出来。
宁恪一下笔,裴峰眼角就抖了一下,斜眼看向宁恪正好对上宁恪凌厉的眼神,他连忙正视前方,盯着桌子上的账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裴峰以为像公子这么博学多识的人肯定有一手好字,可是宁恪的字却超出了他的想象,已经不能说是一般了,只能说是惨目忍睹。
此时的裴峰很想说一句‘公子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你这字写的挺不错的,起码我还能认出来。’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他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说了,也许今天就可以省省力,不用自己走回家了。
裴峰等了一会,宁恪就又开始讲了,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宁恪认认真真的将自己脑子里关于龙门账法的知识都讲出来,步骤条理清晰,内容深入浅出。
而裴峰也仔仔细细的听着,将宁恪讲的内容都记在脑子,碰上不懂得地方就问,时间久了蹲的腿麻了,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
其他人看见他们两个在这里写写画画,一问一答的,也有过来看的,只是这些人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其它了,看了几眼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也就该干嘛干嘛去。
宁恪讲的虽然详细,但语速很快,主要是内容太多了,讲的慢了他怕一个下午都讲不完。
也幸亏裴峰以前有点基础,要不然宁恪讲这么快,像跟上他的节奏还真不容易,就算是他也只听了个七七,有很多地方想问。
宁恪一边讲一边写,天工开物上三页的内容,硬是让他写了十几页,每页不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就是表格,基本上讲的东西都记下来了。
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知道裴峰不可能一次就听懂了,他把这些知识都记录下来,裴峰不懂得地方可以先自己看一看,实在不行再去问他,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等到宁恪讲完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如血的残阳映照着晚霞,甚是好看。
其他人都等着这两个人,宁恪在这不走,他们也都不好意思先走。
当小弟的就是这样,从这里等着,老大可能记不住你,但你要是先走,那老大可就肯定记住你了。
听完以后的裴峰很高兴,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土,虽然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弄懂,但大体的方法都记住了。
宁恪也起身活动了身子,坐了一下午身体有点僵硬,他其实还想将自己的数学知识教给裴峰一点,但看天色已经晚了,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虽说宁恪的数学水平也就普通大学生,但相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数学水平已经很高了,况且对于以前不懂得地方现在一想感觉其实挺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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