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进入了酒楼里,一楼和下午来时一样,掌柜还是站在柜台后面,店小二在大厅里端着餐盘穿行,由于人太多,店小二连一刻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一楼的大厅里此时坐满了人,都从那里插科打诨,声音不小,宁恪进来的时候有人也注意到了他,只不过没人认识,倒是后面林立几人进来时有几个人主动打了招呼,想来应该是各个商队里的人。
王俨招呼掌柜过来,让他安排林立几人,随后看了看忙的跟陀螺似的店小二又嘱咐掌柜再多找几个人,尤其是遇到这种人多的时候别因为忙不过来出了岔子。
说完就继续拉着宁恪向着楼梯走去,上了二楼。
听了王俨和掌柜的对话,宁恪心想你一个来吃饭的这么连‘招人’这种事都管啊,最重要的是那掌柜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掌柜将林立几人安排在了一楼,对于和宁恪分开他们毫不在意,因为仅凭宁恪自己的战斗力,大部分场面都能轻松应对。
来到二楼,二楼被隔成了三个房间,两个略小在走廊左边,剩下的一个在走廊右边,差不多比其余两个加起来还大不少。
这次还算有身份的人就都在这里,其余两个房间今晚都是空的。
进入房间,景象立马就不一样了,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说的就是这间屋子。
前世虽然没住过什么总统套之类的,但五星级酒店的普通房间还是住过的,那种地方主要是环境好、设施齐备,装饰方面有的富丽堂皇有的简洁大气。
但像是现在的这个房间的雕梁画栋确实没见过的。
此时房间里只有一个桌子,人不算多,宁恪粗略看去也就十来人,连桌子都没坐满,这些人中还真有三两个宁恪认识的,都是需要从大林村过路的商人。
看见这几人,宁恪顿时感觉自己但是要求交过路费的人一律要签字是有多么正确,要不然在这种场合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多尴尬。
剩下的九人则都是生面孔,王俨一一为宁恪作了介绍,也向他们介绍了宁恪。
听完宁王俨的介绍,宁恪心里暗暗称奇,本以为是随便的一场酒局,竟然成了临高城第二高规格的酒局。
发起者王俨:临高知县之子,坐在主位上。
左手边依次是县丞薛家薛毅,吏房陈家陈放,礼房黄家黄自元,兵房赵家赵硕,刑房钱家钱科,工房智家智婴以及户房杨家杨培元。
右手边是东三所张家张志,主薄罗家罗文,丝绸商人李斌,江西吉安瓷器商人郑家,福建茶商何家和林家。
除去这些商人,其他十人就是临高最有权势的十大家族。
宁恪看着这些人坐的位置,知道都不是随便坐的,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户房的杨培元坐在六房之末,按理来说户房的能量仅次于吏房才对。
心里虽然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加上没有熟人只能先憋在心里。
能看出来,宁恪刚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的眼神里多是轻蔑,宁恪也不意外,自己的穿着在这个酒局里算得上是“鹤立鸡群”了,这些人以貌取人在情理之中,没看见即便是楼外的看门大汉都不让他看近。
可是等到王俨介绍宁恪之后,这些人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有的变得惊讶,有的变得羡慕,还有人眼神变得贪婪,不管怎么变化都说明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些人都笑着和宁恪互吹着彩虹屁,可是眼神的细微变化依然被宁恪收入眼底。
介绍完以后,王俨拉着宁恪入座,虽然桌子很大坐这么多人一点不显拥挤,可是想再加一个人却是不太好加了。
宁恪也不说话,等着王俨的安排,反正如果让自己坐在末尾的话,那自己转身就走,连最基本的尊重都给不了,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然而让宁恪没想到的是,王俨让东三所的张志,往右挪了一位,使得右边的几人都往后挪了一位,空出了王俨右手边的位子。
张志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愿意,倒是张志左边的罗文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有点不悦,但也仅仅是皱眉而已,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宁恪坐下后心里又默默的将小心提高了一层,为什么让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好事。
人就是这样,不好的时候嫌不好,好的时候又觉得别人有所图谋,有的人将其称之为直觉,直觉大部分时候是不太准的,但也有准的时候。
宁恪看着身边的王俨,正给他拿了一个杯子倒酒,他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喝太多。
“宁兄,我先自罚一杯。”王俨说着酒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饮罢将杯子倒扣在空中,表示点滴不剩。
宁恪本想阻止,奈何王俨的动作太快。
“王兄何必如此,我这次来临高,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王兄是我的不对,该是我自罚一杯才对。”说着端起身前的酒,作势要一饮而尽。
宁恪动作很慢,心想只要你一阻止我就立马借坡下驴不喝了,可是左等右等,只看见王俨在那里笑着不动。
没办法,只得喝了下去,宁恪不想喝只是单纯因为酒量不行,倒不是怕酒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身上还带着一瓶原版的藿香正气水,以他的体质,任何毒素都做不到在短时间内让他是去行动力。
酒的度数不低,四十多度的样子,比之在大林村喝的那次,这次喝酒明显要高好几个档次。
王俨酒量很好,一杯酒几乎对他毫无影响,此时看着一杯酒脸上就有些泛红的宁恪,笑得更开心了。
宁恪刚喝了一杯酒,还没缓过劲来,就听见桌子对面的叫他。
叫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斌。
“宁公子,我敬您一杯。”说着不等宁恪回话,直接给干了。
宁恪心里那个艹啊,你敬我干什么,我又不想和你喝酒,最重要的是不光是李斌,其他人看起来也想和他喝酒,这可就要命了,这么多人,如果一人喝一杯那直接就原地升天。
‘不行,我要掌握主动权。’宁恪心想不能在如此被动下去,他真喝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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