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过后,钟云烟喊来小六儿教他识几个字,顺便考考他算学。
林玉也在一旁陪着,他自个趴在书桌一角写写画画。
突然听外院有人大力地敲门,钟云烟对着两人道:“你们回房去,插好门,任何动静不要出来。”
钟六郎和林玉见钟云烟神情严肃,也没多问什么,听话地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没一会儿,徐映雪便进来说道:“四娘,外头有人找,说是你家里的人。”
“来了几个?”钟云烟问道。
“来了三人,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位老阿公,还有位看着三四十岁的姨。”徐映雪回道。
“难怪没撒起泼来,原是搬来了救兵。”钟云烟轻笑一声,起身道:“走,去迎迎。”
来到外院门口,钟云烟便见着了三位来客。
一位正是原主的大姨钟青书,穿着身棉质青衫,倒有些教书先生的样子。
一位是原主的祖父钟袁氏,钟祖母年轻时一心念书,生女较晚,钟青书今年虽才三十七岁,钟袁氏今年却已六十有五。
这袁氏虽看着一脸皱纹,但身子骨倒还不错。
两人如今一左一右站在一旁,正中间则站着一位拄着拐杖、年约七旬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如今乃十里村钟家的族长,也是十里村的小地主,家有良田上百亩,在族中辈分很高,钟祖母在时,还要喊其一声姨母。
三人站在她家门口,那钟袁氏和钟青书的眼睛一个劲地往她院子里瞟,见她出来后,视线直直地打量她,满脸的诧异。
倒是那钟族长自持身份,稳稳地站在那儿,只暗暗打量了钟云烟几眼,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却闪烁着精光。
钟云烟知道这位钟家族长,虽无功名,却是个老童生。
一双眼睛因着常年读书,如今视力不太好了,但却不是那眼拙心也拙之人。
她只扫一眼便垂下眸子,冲那老妇人躬身行了一礼,关切道:“太姨婆,您老怎亲自来了?快请进来。”
那钟族长见钟云烟对她还算尊重,点头应了声,才抬步走了进来,钟云烟忙上前去扶。
钟族长被钟云烟扶着胳膊,便更放心了些,不由说道:“四娘,你搬到这县里安了家,倒也不知通知族人一声,难道是怕族亲惦记上你家不成?”
“四娘,你哪来的银钱买这样好的宅子?还买了下人?”钟袁氏一边打量着这院子,一边跟着问道。
他可打听到了,这四娘也不知哪里弄来的银钱,如今不仅买了这样好的宅子,还买了县里最好的酒肆!
虽说他家也是青砖瓦房,但跟四娘的房子铺子一比,那简直像猪窝了。
还有这院子里的下人,他都没有下人服侍呢!
这般想着,钟袁氏满眼的算计。
钟云烟也未理他,只看向族长苦笑:“太姨婆,您这话实在是诛晚辈的心,晚辈怎会是那等忘本之人?四娘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钟族长看向钟云烟,故作疑惑道:“你有什么苦,倒是说来听听。”
钟云烟叹了口气:“前些时候,我二哥被大姨卖给了牙公,我呢,又被大姨打破了头,差些没去了阎王殿,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家里又没钱买米下锅,我这家里头也没个长辈做主,我一小丫头能怎么办?逼不得已出来碰碰运气,谁知许是大难不死,这才有了后福,教我在这县里头遇到了贵人,我这可不是刚在县里头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老一声吗。”
钟族长闻言面色有些尴尬。
钟云烟的二哥被卖,还被钟青书打伤了的事,她不是没听说,可她却没出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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