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族长听余大娘子反咬一口,被气得深呼一口气,却听钟云烟开口道:“那依着余大娘子的意思,这事该如何办?”
余大娘子闻言立马说出自个早就想好的说辞:“你把三郎还给我余家,银子也还回来!”
钟云烟勾唇一笑:“那我可得问问三郎和知县娘子的意思。”
余大娘子皱起眉:“这跟知县娘子有何关系?”
“三郎也是在知县娘子面前过过脸的人了,余大娘子也没去县衙,怕是不知道知县娘子说了什么。”钟云烟笑道。
“说了什么?”余大娘子下意识问道。
“知县娘子说余家的人薄情寡义,不如我钟家的人厚道,三郎能跟着我钟家的人也算有个依靠了,若我再去把三郎的户籍改回余家,知县娘子知晓必定要问我,我又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告诉知县娘子,你余大娘子当初不顾姐妹之情,想把三郎卖给周家,任他去死,我好说歹说你才肯收我银子,把三郎过继给我家,又有我们族长替他主持公道,才教他捡了一条命,如今你知晓三郎有钱了,便要把三郎抢回去,好霸占他的钱财?”钟云烟淡淡道。
余大娘子闻言身子一僵,想起那个知县娘子,她就觉惧怕,要知道那知县娘子可是罚了她们余家的族长一百大板,若不是念在她们族长年纪大了,准许族长交钱赎罚,她们族长这会儿人都该没了。
可就这样,昨儿她们族长回来后就吓得病倒了。
钟族长却是挺直了腰杆,她之所以知道余三郎得了大笔的银钱,内心没什么想法,便是因着昨儿知县娘子对着她一顿夸,还给她送了个仁义牌匾。
这牌匾可是因着李寡夫和余三郎才得的,她自然要维护余三郎的利益。
半响,余大娘子才恼羞成怒道:“谁说我是想霸占三郎的银钱!你少血口喷人!”
钟族长讥笑一声:“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自是为了三郎好!你们钟家的人跟三郎无亲无故,谁知会不会贪墨了他的银子!”余大娘子梗着脖子道。
“三郎出事时你未管他的事,还想把他往那杀人犯处送,如今你说这话,谁人会信?不若咱们去知县娘子那里评评理,看她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我们四娘,只要知县娘子肯信你,我们便把三郎还你余家也不是不可。”钟族长冷笑道。
余大娘子闻言涨红了脸,有余族长这个前车之鉴,她自是不敢犯到知县娘子手里去。
可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实在是不甘心。
想了会儿,又道:“四娘,你若是不想把三郎还回来也成,你再给我三十两银子,这事便算了。”
钟云烟还未说话,钟族长便气得用拐杖敲敲地:“无耻之徒!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这便去知县娘子那儿告你,让你吃那大板子!滚!”
余大娘子脸色一阵青白,但看着钟族长脸色不似做假,知道今儿是什么好处都讨不着了,只好小声骂咧咧地走了。
待余大娘子走后,钟族长仍旧气不顺,冲着钟云烟道:“你看看,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钟云烟顺着她的话回道:“太姨婆何必跟这种小人计较,没得气伤了身子。”
说起来当初她们一家所遭受的,又与余三郎有何区别?
那时的钟族长可没这般义愤填膺。
不过钟云烟向来不喜同人翻无意义的旧账,又看向钟族长笑道:“太姨婆,我今儿回来是还有些事儿要办。”
钟族长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你有何事?”
“我把周家余下的田地,都买下来了,想租给旁人种,咱们族里不是还有几户地少的,若是需要租凭田地,我想着那些良田便先紧着咱们族里的人租。”钟云烟笑道。
钟族长乍一听说钟云烟把周家余下的田地全买了下来,心中还莫名有些不舒服,可又听说钟云烟打算把那良田先紧着自个族人租凭,那点芥蒂便又消了去。
她们族里,谁发达了都不一定能靠得住,可四娘却是能靠得住的人,不管什么事都会惦记着自个的族人,且对她也孝顺。
那些家穷的族人确实也是她一块心病,家里地少,年年种的粮食都不够吃,她身为钟家族长,有时族人上门来借粮,她多少也总得借点,可那借出去就成白借的了,基本上是还不上的。
若是钟云烟的良田租给她们种,总能裹住这些人的生计,也省得她愁。
这般想着,钟族长心里便又对钟云烟偏向几分。
“这是好事儿,我回头召了族人问问看,你那些良田,地租要怎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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