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许瑶竟然瞬间掉转了口风。
“成亲啊,干嘛不成,谁不成是小狗。”
江木眨着眼,一脸懵哔地看着许瑶,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只见许瑶极快速地又道:“既如此,咱们是不是得讨论一下以后了?”
“呃……行,你说。”
“好。东江书院你知道的吧?正好家里认识石山长,每年我都送些钱去给他办学的。等过了明天,我想办些礼物陪你去一趟石府,看能不能让他接收你去书院读书,你看成么?你得好好准备,虽然有些交情,但石山长那人难说的很,要是达不到他的要求,怕是……”
这是许瑶早就准备好的话,练习很多遍了,此时终于说了出来。
但却心痛心酸之及,有生以来,她从未如今晚这般委屈过。
江木则更懵了。
这是……
小娘皮吃错药了?
到底想干啥?
他认真想了想,却始终想不明白,于是把思考的重点放在许瑶的这番话上,最后摇了摇头。
原来她跟石锵认识。
只是,就算没有今晚之事,也没有之前的刺杀,他也不可能去读书的。
怎么读?从识写繁体字开始,之后学文言文,最后与那些学子一起摇头晃脑读四书五经,三句话不离圣人子曰?
不现实也没意义,他有自己的追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记得没错,明年伟人笔下只识弯弓射大雕的那位就将主动挑起与金国绵延几十年的战争。然后过不了多久,金国又将与南宋开战。如此读书有什么用,不是浪费宝贵的时间么?
更何况是石锵的学生,我好好的给叶适石锵上课的“济世之才”不当,去当劳什子学生?
“不!”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不劳你操心。”
许瑶的脸色在一点一点的苍白,直到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两片江木曾觉得迷人之及的唇亦是如此。
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碎。
原本,支撑她的便是他很上进,没想到……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追求又是什么?”她低下头咬着牙,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痛苦着。
江木继续面无表情。
“因为他教不了我。至于我的追求,一个乞丐能有啥追求,吃饱穿暖有得住罢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难道你认为不好吗?”
许瑶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极大。
两行泪,终是再也忍不住了。
“果真是个疯子!很好,没出息的东西,混吃等死去吧,以后你爱干嘛干嘛,哪怕是回去要饭,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就这样。”
很令人心悸的一幕。
一个女人,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却极为平静地说着极为绝情的话儿,没有丝毫泣声。
江木有些难受。
看不得女人哭,虽然这个女人让他痛恨,虽然他有些话是带着情绪故意气她。
泪水,从来都是在极致的情绪下才能流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他想喊住她,想安慰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即便拿掉所有矛盾,只以夫妻关系来说,他也不想妥协。
女强男弱,便是这样的。
不能妥协,否则一生一世都将是这样——平时她大概会给你笑脸,也会刻意照顾你的自尊,但究其本质,其实这是赏赐。然后在碰到原则性问题时,她便会异常强硬,要求你必须按照她的意愿行事,一切以服务她的诉求为中心,她连了解都不愿意了解你。
因为她是胜利者,而你,low透了。
“我会查出来的!”
他默默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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