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张武趁机向刘备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安置刘备手下的军队。张武提出两个方案,一个是刘备保留一千亲卫在襄阳,剩下的新野驻军如果继续驻扎在新野的话,因为新野县比较穷,所以需要大都督府调派粮草,因此战时要受大都督府节制,听从大都督府的军令。
另一个方案是刘备保留一千亲卫在襄阳不变,而关羽所率新野驻军调到南郡江陵附近一个比较富庶的县驻扎,保持独立,不用受大都督府的调派,只负责维持地方稳定。如果这部分驻军要大规模调动的话,需经张武和刘备共同确认。
刘备询问诸葛亮的意思,诸葛亮早料到张武会重新安置刘备手下的军队,首先给刘备保留了一千亲卫是给刘备安全感,其次要把关羽所率领的新野军调到后方去,是因为张武不想给刘备手下大将带兵打仗的机会。因为新野很可能要面临战事,只要打仗就可以要兵要粮,就可以趁机扩充实力,如果打了胜仗还会提升威望。所以张武肯定不会让刘备手下的大将率荆州士兵打仗,就像当初蔡瑁提防刘备一样。
但诸葛亮的目标并不是让刘备现在就跟张武争权,想争也争不过来,于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让孙乾带着刘备的亲笔信去新野通知关羽调动军队,与大都督府交接新野的城防。
之后刘备忽然问了张武一个问题:“请问大都督,我能否随时面见州牧?”
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是从两方面在试探张武。一方面是问,现在你张武掌握大权了,是不是就把刘琦当成摆设了,甚至是给控制起来了;另一方面是问,你让我来襄阳辅佐刘琦,是不是把我也当成摆设,你就不怕我联合刘琦搞事情?
张武回答道:“玄德公何出此言?我虽为荆州大都督,但始终是州牧大人的下属,也始终铭记州牧大人的重用之恩,岂敢过问州牧大人会见何人?再者,玄德公乃是大汉皇叔,又是州牧大人的叔父,谁敢阻拦玄德公面见州牧大人?但是,荆州者乃荆州人之荆州,而非一人一家之荆州,武虽非荆州人,但蒙州牧大人和荆州士民信任,交予天大的权力,自然也有责任为荆州各大家族和百姓谋福利。谁若是想损害荆州的利益,别说我不答应,就是所有的荆州人都不会答应。”
这番话是明确地告诉在座的所有人,我虽然实际掌控着荆州的大权,但我不会专断独行,更不会仗着权力欺压刘琦,我会始终摆正自己的位置,明确自己作为下属的身份。但张武手中的权力说到底还真不是刘琦赐予的,相反,若没有张武的支持,刘琦不但坐不上荆州牧的位子,还有可能会被蔡瑁给害死。
再加上张武现在已经跟荆州大部分家族联合起来,现在又基本上算是明确地说出了“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的话,肯定会获得荆州各大家族更多的支持。所以,张武是不怕刘备去随意见刘琦的,你刘琦是荆州牧不错,但也得我们荆州所有人承认你,你才是。若你损害荆州各大家族的利益,那就不好意思了,荆州牧嘛,也不是不可以换一个,反正现在又不用经过朝廷的允许,谁有实力谁都可以来当,只要荆州各大家族承认就行。
刘琦虽然没有大才,也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只知道沉迷于酒色,但也不是个大傻子。虽然没有实权,但没耽误他享受就行,现在的状况总比让他弟弟刘琮当了荆州牧强。而且人家张武对自己也是很给面子的,在正式场合对自己很尊敬不说,还给自己搜集了这么多美女、美酒和好玩的奇珍异宝,就是自己偶尔想提拔几个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几个宠妾的亲戚什么的,人家张武也是答应的很痛快啊!
人生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要追求的?当皇帝吗?所以刘琦对张武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的就是那个叫祢衡的家伙,真特么能喷,每次见到自己品尝美酒、欣赏歌舞的时候都唠叨个没完,跟当初在老爹刘表手下时一个样!自己这次是真的体会到老爹当年的无奈了,偏偏张武对此人还非常信任重用,打又不敢打,说又说不过,还是躲着点吧!
诸葛亮也听明白了张武的意思,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无法化解,人家就是仗着实力一步步碾压过来,就问你服不服!所以诸葛亮非常感慨,张武这个怪胎到底从哪学的这些手段,就是出身顶级世家的子弟都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完美,这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格局、眼光,要是随便一个平民出身的人都有这个本事,那这世上哪还会有世家的存在!
这个张武已经无敌了,至少在荆州这一块地方是如此,现在谁敢反对他就是在跟整个荆州利益集团作对,都不用张武出手,其他人就会群起而攻之。现在唯一能威胁到张武的就是外敌,比如实力比荆州稍强的江东,比如实力远远强于荆州的曹操!
刘备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早就是一只老狐狸了,岂能不懂张武之意,但他觉得这很正常,这世道本来就是如此,世家大族和掌权者联合起来统治百姓,各取所需。当初自己在徐州的时候也是如此啊,为了稳定统治,还不是依靠糜家和陈家,可惜徐州在自己手上还没热乎呢,就被吕布给夺走了,吕布你个天杀的,害的老子老惨了!!
于是刘备说道:“我知大都督也是忠义之人,不但心系朝廷,还有解救天子、恢复汉室的志向,若果有成功之日,我必会将大都督的一片忠心上奏天子!”
张武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刘备心眼子还不少,又拿话来套我,想用朝廷大义来约束我的行为,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那个天子侄子也当不了多久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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