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府内邓椿拿邓公的名头来压宋青阳你可还记得?”方青就像个上课的私塾老夫子,在上课之时还要看看自己的学生有没有跟上进度。
“好学生”薛碗儿连连点头,这话她还是记得的。
方青见状才继续讲下去,“邓椿此举便是在威胁宋青阳,威胁宋青阳不将潜龙在渊玉带还回来,那他邓椿就来个鱼死网破,直接把这些事全部抖落给邓公,到时候邓椿做的事都被邓公知晓,但宋青阳此人胆敢戏弄邓家之人也讨不了好。”
“邓椿刚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么?”薛碗儿缓缓鼓起了腮帮子,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双平髻。
明明刚才邓椿好像就说了一两句的啊!
“既然这样宋青阳怎么还敢不还玉带呢?难不成他真的连邓公都不在乎么,还是说,这宋青阳背后有比邓公还要硬的背景?”
薛碗儿张大了嘴巴,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比邓洵武还要硬的背景,那怕是只有皇亲国戚了吧。
方青无奈抚额,从他这个角度,都能看到薛碗儿嘴里雪白粉嫩的舌头了。
“想什么呢?宋青阳要有这么硬的背景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方青一拍薛碗儿的脑袋,继续承担着一位老夫子的职责。
“之前在府内你有注意听么,宋青阳说如果邓椿真的鱼死网破告诉邓公,那么他会乖乖地把潜龙在渊玉带交出来,但是,并不会交给邓椿,而是借由别人交给邓公。”
方青低眉看了下自己的学生,发现薛碗儿正竖着手指数着人头,见方青在看她,连忙收起了自己的一脸迷茫,莫名自信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别人,就是邓府的其他公子,这宋青阳应该与其他的邓府公子勾搭上了,到时候哪怕是邓公真的震怒,下一秒潜龙在渊玉带就被其他孙子呈到了自己面前,你觉得邓公对于邓椿的观感如何?”
方青怕薛碗儿听不明白,还特意将自己的语速降了下来。
但显然即使如此,对于薛碗儿来说,信息量还是有点小多,她楞在原地扣着手指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对着方青露齿一笑。
“对喽,若真是如此,邓公对邓椿的观感肯定很差,反而其他的孙子就会显得更有大家风范,这么一比,邓椿简直就是抬不起头了。”
薛碗儿说着把自己的小腰板挺了起来,头上的发髻一翘一翘。
“没错,这就是邓椿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宋青云可以说是直接将了他一军,还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方青很欣慰薛碗儿终于明白了。
自己这个老夫子做得还是可以的嘛!
“怪不得他这么生气。”薛碗儿看向岸边被邓椿锤了一顿的柳树,终于知道了邓椿的怒火从何而来,“宋青阳这都不肯交出玉带,那我们岂不是没戏了?”
薛碗儿的语气中有些焦急,方青跟她解释了一遍之后,她发现这宋青阳从头到尾就压根没有一点想还玉带的意思,甚至于老早就跟邓府的其他公子勾搭上了要摆这一道。
摆明了就是冲着白日阁来的啊!
“别着急,他不肯还,不代表我们不能想其他的法子。”方青低下头来在薛碗儿耳边耳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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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
在桃花洞上结束了一上午巡视的吴宣泥走在街上,手中拎着一袋酥琼叶。
这酥琼叶可不是叶子,而是饼,是拿宿蒸饼薄薄切就,涂上蜜或油,在火上烤炙之后就成了酥琼叶。
这吃食算不得高雅,多是些街头市民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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