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看着王铁人,对他说道:“铁人,你此番自京城给本将带回来多少好东西啊?”
“将军,那喻御史真是帮忙,他的管家也是连日在外面帮着联系,最后有五十余户愿意跟着迁来北路,咱又领着他们采购些优良的种子,现在都是暂住在工坊那边,听候将军分派”王铁人很兴奋的说道。
张诚很满意,他对王铁人指示道:“这些农户还是要你来护送,等外面散着的骑士们都归来后,你带着他们护送这些农户一起到独石堡,本将会先行一步,在那边等你。”
见这边诸事已是安排得差不多了,张诚也是放下心来,他转过头又看向云州守备池渊,道:“池守备,云州堡这边你任职多年,各方情形也最为熟悉,他们留驻在这边,可还要你这地头蛇多方照拂啊。”
池渊闻言一惊,急忙起身离座,抱拳道:“将军真是折煞池某了,这个玩笑可不敢开,卑职与吴老哥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有吩咐,池渊必定尽心尽力为之。”
看着一脸真诚的池渊,张诚心下也很是满意,他又问道:“池守备,你麾下现今实有军士多少?云堡周边卫所中的可用屯军,又有多少,你可有个数目嚒?”
见张诚问的如此直接,池渊也是迟疑了起来,良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才道:“回将军,卑职虽为云州堡守备,可手下能随意调用的军兵,也只有不足三百人,内里也只数十家丁,还算战力颇强一些。
至于这周边卫所,更几乎已无屯军可以调用,满打满算或可召集五百上下,但他们缺乏操练,且军械不齐,已与普通民壮无异。”
张诚也是摇头,他知道这池渊所言确是大明各处边镇的实际情况,钱粮不济,军备不齐,军户交相逃离,如此还谈什么守御。
若是有敌来犯,只能听天由命,要么逃进山中躲避,要么就逃到大堡中坚守,平时也只勉强度日,能不饿死,即已是万幸,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温饱啊!
他看着池渊,虽接触还不多,但是感觉此人很是实诚,不似吴有禄那般,叫人难以琢磨,年及此处,不由开口说道:
“池守备,本将欲在北路剿除匪患,招收那些逃入山中的军户们归来,开垦荒地,大力垦殖,并募集青壮,操练新军,你可有意助我功成?”
池渊先是一愣,片刻,便想明白张诚话中之意,他忙再次起身,跪拜道:“池渊一心报国,不想庸碌一生,怎奈投效无门,唯有自保度日,如今能得遇将军,卑职愿任凭将军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诚释然一笑,道:“本将不须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尽心尽力,效忠与我,本将爷决不会亏待与你,你任这云州守备也有些年了,如能稍建新功,或可再升一级,换换地方!”
池渊就算再迟钝,此时也该听明白了,他跪在地上,大声道:“池渊愿效忠将军,唯将军之命行事,但凭将军驱策,绝无二言,如违今日之言,叫池渊死无葬身之地!”
张诚笑了,他十分满意的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时代,总会有一群热血之人,他们若是分散各处,便是一点点星光,虽不能点亮夜空,却也是会绽放出最绚丽的瞬间。
但是,他们一旦遇到相同信念的人,聚集成一束,那将会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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