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陛下不见了。”
南风珏正在披着奏折,听着宫人慌慌张张的喊了这么一嗓子,他放下笔起身直接出了宣政殿。
“今天不是陛下入学的第一天嘛,怎么会不见了?”
南风珏的脸色难看,看着旁边的宫人,更是寒意逼人。
“晨起的时候陛下还在梳洗打扮,过了一阵,奴婢再进去的时候,就没有看见陛下,阖宫上下都找过了,并没有见到陛下。”
听着婢女的话,南风珏的眉头皱的更紧。
慕清染一个人跑到奉先居,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找了个靠窗户的位子,一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边喝着酒。
哼,死南风意,你想用哪个迂腐的老头困住我,门都没有。
慕清染只要一想到满宫乱哄哄的,她的心里面就美滋滋的,朝着掌柜多要了几壶酒。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锣鼓声,慕清染的目光也被他们吸引了过去。
是杂耍班子,走江湖卖艺也不容易,慕清染来了兴致,就把窗户全部打开,看着他们表演。
顶大缸,吐火球,杂耍,下腰……
这些在普通百姓眼里都是很厉害的东西,可是对于会武功的慕清染来说,都是雕虫小技,下点苦功夫就行了,没有什么难的。
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慕清染寻声看去,杂耍班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身着白衣恍若仙人降世,修长的手指拨弄琵琶弦声声入耳。
下面不少姑娘指着那个琴师起哄,见惯了美男的慕清染,虽说对这个琴师没有半分的兴趣。可是光看着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就让她心里不舒服。
一曲作罢,众人欢呼雀跃,纷纷往锣盘里面扔着铜钱和碎银子。
慕清染抬手就扔下去一个金元宝,稳稳的落在锣盘里面,惊的收钱的那个人浑身一颤,拿着金元宝就比划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慕清染吸引过来,她坐在奉先居的二楼悠哉悠哉的喝着酒,目光落在琴师的身上。
“赏他的。”
慕清染指着那个琴师,嘴角勾着笑。
“多谢,多谢。”
杂耍班的班主看着慕清染,双手抱拳连件鞠躬。
慕清染放下酒杯,踩着凳子就从二楼窗户飞下去,稳稳的落在那个琴师的面前,看着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时锦官在春风楼的风韵。
“你叫什么名字?”
慕清染看着那个琴师问着。
“无垢。”
琴师起身,抱着自己的琵琶,看着慕清染淡淡的说着。
他身上自有一股子与世无争淡雅的味道,这倒是让慕清染多了几分好奇。
“若信众生本无垢,此泉何处觅寒温,好名字。”
“多谢小姐盛赞。”
无垢低着头,并没有看慕清染一眼。
“如此清冷寡淡的人,是如何到的你们这个杂耍班的?”
慕清染的目光转到杂耍班班主的那边,看着他问着。
“他是自己来的,说无处安身,我看他相貌堂堂,又弹一手好的琵琶,想着用来招揽客人也不错,就把他留下来了。”
班主也是个爽快人,没有藏着掖着,收了那么大个金元宝,不说是毕竟,也算是有问必答。
“你们就在这里摆摊嘛?”
“我们走到哪摆到哪,不过最近都在京城。”
慕清染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的无垢,嘴角微微勾起,纵身一跃又回到刚才的那个窗口。
下面的人一阵惊叹,更有甚者说着高人,慕清染可不是要卖弄,更不想听他们的吹捧,她的目光都在如数落在无垢的身上。
“再弹一曲。”
慕清染看着无垢说着。
无垢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来,又开始拨弄琵琶弦,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的变化。
这真是个怪人,如果真是高傲入骨的人,不会沦落到街头卖艺。可是如果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怎么浑身上下还透着那股子清冷。
慕清染边喝酒边打量着那个无垢,出神到云镜坐在她的身边,她都没有意识到。
“呦,琴师的模样怪俊俏的。”
云镜看着下面的无垢,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慕清染喝着酒被吓得直接吐了出来,满脸惊恐的看着云镜。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半天了。”
云镜耸了耸肩看着慕清染说着。
“没个动静,吓死人了。”
“是你心里有人了。”
“谁呀?”
云镜没说话,目光看着无垢那边。
“你说他呀,才不是。”
慕清染摇了摇头,重新倒了杯酒。
“宫里差点底朝天,你要是让那个摄政王知道,你在外面勾搭俊男人,你说说看,回去以后让他知道了,是他死还是他死?”
云镜最后的两个他死都是用手指着无垢。
“我就是觉得他的人挺奇怪的,所以就多看了一会。”
慕清染低着头给自己小声的辩解着,光听着声音就知道心里多虚。
“出手真是阔气,看一眼就值一个金元宝。”
“得了得了,不就是一个金元宝嘛,何必大惊小怪的,堂堂的女帝,我没有三宫六院的,都够憋屈了,怎么着,现在连钱都不能花了啊。”
慕清染撇了撇嘴,看着云镜那语重心长的模样,心里更是有一万个不服气。
“三宫六院,我觉得你的后宫得重建了,何止是三宫六院能装得下的,光是玄门,被你看上的都不下二十……”
“啊呸!”
慕清染把酒杯摔在桌子上,看着云镜直接就瞪了他一眼。
旁边四座吃饭的都朝着慕清染这边看了一眼。
慕清染完全没管他们,站起来拎着云镜的衣领凑过去。
“老云镜,我可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怎么着,你还想谋害师父?”
“杀你一个小废物,还用得着谋害嘛。”
慕清染翻了翻白眼,坐在自己的凳子上面切了一声。
“你别跟着时锦官学的叫我小废物,你虽然是玄门掌门,可是说到底我是你师父在先,你不能这么说我。”
云镜看着慕清染,满脸委屈的说着。
“话说我就好奇了,你这个易容术在玄门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怎么就成了时锦官嘴里的小废物了,来给我说说。”
慕清染说着说着,就有了八卦的想法,往云镜那边凑了凑,看着他问着。
云镜的脸色一黑,喝了口酒什么也没说。
“他哪有脸说呀。”
时锦官从楼梯上来,看着慕清染这边说着。
云镜看到时锦官,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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