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事情爆发出来之前,整个河西县都认为曹县令是好官,事情爆发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唾弃他与虎狼为伍。
曹兴霖曾经也试图反抗过,可是当晚便被送来曹老太太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随即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早就知道其中缘由,几人听后也是一阵深深的叹息。
若是没有在这等污浊之地为官,若是没有身处河西郡这虎狼遍地之地,曹县令或许会是一个好官吧。
这是姜幻他们打听一天下来,听到的最多的感慨。
最后,姜幻抬手喝了口杯中早已经不怎么温热的茶水,问,“这些都是极为隐秘之事,老伯怎知?”
老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没有隐瞒,缓缓道,“有一次,曹县令曾在小老儿的茶寮用茶,无意间谈起此事,便与小老儿多说了两句。
小老儿也深感痛惜和不满,可小老儿人微言轻,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有在曹县令失意时为他斟一杯温热的茶水以表心意。”
陆玖凝着老伯眉宇间深深的愧疚之情,开口,“老人家不必愧疚,曹县令泉下也会理解老伯的无奈的。”
老伯深深叹口气,“但愿吧。”
说着,看向几人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我去给几位客官换壶茶水吧。”
几人谢绝了,“老伯,不必了。”
谢绍想起今天无意中打听到的一件事,问,“听说曹县令被处斩之后尸首放了三天无人处理,最后是一位老人家出面将其埋葬了,是您吗?”
闻言,老伯微微顿了下,道,“是小老儿,曹大人虽然为河西县做了不少好事,百姓也感念他的恩德,但有更多的人痛恨他曾经犯下的错。
去年,那场洪水让太多人失去性命,孩子,双亲,即使那些曾经被帮助过的人也不愿为曹大人料理后事,这是小老儿最后能为曹大人做的了。”
陆玖沉沉开口,“老人家,好人会有好报的。”
最后,在老伯的震惊和连连推辞中几人放下一锭银子走了。
街道很长,几人都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到了下榻的客栈。
期间,暗影问,“既然在河西郡当官不易,曹大人为何不辞官归隐,那样最起码还能保住妻儿老小的性命?”
谢绍为他做了解答,“或许也是顾及到了河西郡的百姓吧,有他在,河西郡百姓尚能窥见一丝曙光,若他不在,河西郡就真的成了遍地污浊虎狼横行之地了。”
暗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谢绍叹息一声,“可惜了。”
暗影扭头,“可惜什么?”
谢绍,“可惜曹大人确实存在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嫌,若不然,我们也可为他翻案。”
姜幻也叹息一声,“确实可惜了。”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几人回到客栈的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一天虽然没有打听到老县丞的消息,却让他们对曹兴霖有了更深的了解,生出了和河西县百姓一样的感慨,也让陆玖再次坚定了肃清河西郡的决心。
吃过饭后,几人重新整理心情。
陆玖坐在主位,暗影和谢绍坐在次位,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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