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黄毛跟着瞥了外面一眼,特意压低了声音,“是别人介绍给我的医生,大城市来的,可靠。”
严素素将信将疑,她又往外面瞧,很快又被黄毛给推进了房间。
“你快去睡觉,这里有我呢。”
“哥,谁给你介绍……”严素素话没说完,房间门就被黄毛从外面给关上了。
董医生往这边看了一眼,起身到了厨房这边来,煤气灶上正在烧水,黄毛蹲在地上玩手机,刷着美女唱歌跳舞的小视频。
“啊,董医生,您去客厅坐嘛,这里多不干净啊。”黄毛抬头,赶紧站起来。
董医生瞥了厨房一眼,笑着开口:“没事,你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好好,您跟我来。”
严素素房间的隔壁,就是黄毛的房间,里面摆了两张床,一张空着,另外一张床上躺了个中年妇人,妇人面色蜡黄,全身不能动弹。
她是严素素和黄毛的母亲。
“啊……”妇人看到人进来,张开嘴,却讲不出任何话来,每一次出声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黄毛眼睛一酸,转身看向中年男人,“董医生,我妈已经在床上躺了快十年了。”
十年前的一次意外,严父丧命,严母落了个全身瘫痪的下场,家里就剩两个小孩。
为了给严母治病,该借的都借了,房子也被亲戚拿去卖,最后病没有治好,那些亲戚也不同严家有来往。
黄毛初中没有读完,就给人打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拉扯妹妹。
但是最近几年,严母的病情却来越严重,时常痛的半夜睡不着觉。
董医生蹙着眉,开口:“你去外面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好。”黄毛欣喜,几乎是跑着出门的。
“哥。”严素素从房间里出来,“他真的能治咱妈?”
黄毛看见了破沙发上的小药箱,一下就给拎起来,“不管能不能治,死马也要当活马医。”
话说着,黄毛进了房间,严素素也飞快跟进去。
“董医生,药箱。”
董医生坐在床边,正在翻看严母的眼皮,他回头看了一眼,拍了下身边的位置,黄毛将药箱放在床边。
严素素看着他打开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摆放的十分整齐,打开下面一层,有几只一次性的针管,和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药。
董医生拿了一只药瓶,将药水吸入针管,然后从严母的手臂注入药水。
“医生,这是什么药啊?”严素素看了眼药瓶,,上面都是英文,她不认得。
董医生打完针,先看了黄毛一眼,问:“有垃圾桶吗?”
“有有有。”黄毛屁颠屁颠地去找塑料袋。
而后,董医生才看向严素素,“止痛剂,可以缓解疼痛。”
严素素看了床上的严母一眼,女人眉间确实缓和下来,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会有副作用吗?”
“剂量少,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董医生笑着答。
“董医生,我这里只有垃圾袋,您先扔这里吧。”黄毛拿来一个红色的塑料袋,上面印着“平价超市”几个黑体大字。
“好。”
严素素看着董医生把药瓶扔进去,伸手过去接住袋子,并对黄毛说:“哥,收垃圾的快来了,我把这个和厕所垃圾一起拿去扔了,你去煮个鸡蛋面给董医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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