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形一闪,迈出一步追上皮球,斜身右足轻推,皮球贴着草皮划出道优美弧线,弧线奔向远角,绕过门将奋力伸出的臂膀,云淡风轻般窜入球网之中。
蒂埃里愣住了,这样的射门方式自己非常熟悉,那是自己偶像范巴斯滕的射门,也是自己一直在模仿的。
尽管蒂埃里心中很讨厌这个男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处理方式,似乎比范巴斯滕更为轻松与写意。
默默比对间,耳畔猛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欢呼声来自球场看台的球迷,他们或振臂高呼,或掩面而泣。短暂欢呼之后,他们又在球场DJ的带领下,喊着同一个名字:
蒂埃里·亨利!蒂埃里·亨利!蒂埃里·亨利!
……
“蒂埃里,蒂埃里,蒂埃里?”
梦醒了,蒂埃里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晃动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伊克尔半是悲伤半是忧虑的脸庞,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伊克尔看见自己醒了,担心地问道:“你做噩梦了吗,说什么要吃掉埃菲尔铁塔?”
“没有,没有……”想起刚才梦里发生的事,蒂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一边摇着头,一边尴尬地笑着。向着身旁环顾了一圈,然后问道:“伊克尔,你怎么来了,昂利他人呢?”
“他啊,他回球队了。”伊克尔说着说着,又走到病床旁的沙发上,从纸袋中抽出一条毛巾,扔到了自己面前:“来,你先擦擦汗。”
听他说了之后,蒂埃里才感觉到自己发间额头尽是些细密的小汗珠,虽然刚才那不是什么噩梦,但他依然是在睡梦中出了一身大汗。
取过毛巾,在脸上和额头抹了几下之后,把它放在旁边,他朝着窗外瞧了眼,天光暝曚,看起来,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夏日骄阳还未升起。
床边,伊克尔虽是他儿时旧友,但两人毕竟许久未见了,此情此景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外面天都还没亮。”
天性热情的伊克尔并不像自己那般矫情,他望了一眼窗外,然后扭头嘲笑道:“天不是没亮,是又黑了,现在是晚上七点,你都睡了快一天了。”
“一天……”听见他这样说,自己这才觉得肚子里面空空如也,一股饿意正在腹中四处撺掇着。
“咕”,肚皮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蒂埃里尴尬地一笑,问着他:“伊克尔,有吃的吗?”
“早准备好了,你等一下。”他说着,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砖头般大小的黑色物件,这物件五面平整,只有一面中间是凹陷下去的,凹面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二十来个按钮。而顶面之上,还竖立着旗杆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蒂埃里好奇地瞧着,只见伊克尔双手捧着那黑色物件,手指在按钮上面又戳了几下,然后放在耳朵边上,没等多久,就自言自语似得对着那东西说起了话。
他咿咿呀呀地说着西班牙语,蒂埃里听不懂,更加好奇了,正想着仔细瞧瞧的时候,伊克尔又把那东西放了下来,搁在了桌上。
“你跟那东西说话干嘛啊?”蒂埃里好奇地问道。
伊克尔懵了一下:“打电话啊?”
“那东西也能打电话吗?它没线啊?”蒂埃里也懵了。
伊克尔一时语塞,像看怪物一般盯着这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这可不好笑,蒂埃里,这是手提电话,你……你没见过吗,很早就有了。”
“手提电话?”
他这才想起,之前自己也在苏瓦多先生与几个俱乐部工作人员手里见过这东西,当时自己还好奇他们提着块黑砖头干嘛。
原来这东西是打电话的啊,时代进步的可真快……
他感叹着,这些年一心沉浸在足球的世界里,自己就像是与社会脱节了一般,什么新鲜的事物也不了解。
看来以后得多出球队去看看了。他这样想着,又从伊克尔那里要过了手提电话,拿到手里左右翻看,仔细端详着。
刚看没多久,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服务生衣物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的模样看上去很年轻也很美,就算是一身不起眼的服务生装扮也遮掩不住玲珑身段。
年轻女人进门后,与伊克尔交换了个眼神微微点头,然后走到餐桌边上,把手中端着的餐盘轻轻地放在上面,又冲着自己嫣然一笑,红唇之中吐出了几个自己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西班牙词句,而后非常有礼貌地退出房间,又把门带上。
蒂埃里瞧着她,心间仿佛有颗足球在四处乱撞,他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停下了那颗足球。
“蒂埃里,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伊克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窗边,打开了空调,接着又走到餐桌边上,端过了那年轻女人送来的盘子,拿到蒂埃里跟前。
他笑着说道:“吃吧,这可是我们饭店里最拿手的‘巴埃加’。”
“巴埃加?”蒂埃里揭开了餐盘上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鼻腔。
餐盘之中,点缀着虾、青口、扇贝与各种海鲜,而在海鲜之下,盛上了满满一盘黄橙橙的米饭。
米饭虽然放在一起,但却各不粘连,都是一粒一粒分开的,饭粒上浸满海鲜的汁水,看起来异常诱人。
“噢,翻译成法语,叫做海鲜饭,相信我,在你们法国看吃不到这种美味。”伊克尔一边解释着,一边把勺子放在餐盘边上,脸上还洋溢着自信地笑容。
接过勺子,蒂埃里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刚咀嚼没两下,那种海洋般的甜美浓郁气息便瞬间在嘴里炸开,就算是在克莱枫丹,他也从未吃过如此完美的饭食。
接着,他一边叫着好吃,一边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餐盘里的所有东西,连一粒米饭都没有剩下。
伊克尔瞧着他的样子,脸上更是自豪了。
“怎么样,比于利斯‘调色板’里的东西还要好很多吧?”他得意地问着。
蒂埃里打了个饱嗝,然后疯狂地点头:“伊克尔,你刚才说,这是你饭店里做的东西?”
“哈哈,当然,除了我的饭店,整个加的斯,不整个西班牙,谁还能烹饪出这样完美的艺术品。”他哈哈笑着,接过餐盘,然后起身走到餐桌边放下。
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蒂埃里:“怎么样,为了这样的美食,蒂埃里·亨利,你愿意转会我们加的斯足球俱乐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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