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大家都是不吃晚餐的,就一直喝茶。泡着茶的周曼,像是换了一个人,心无旁骛,安之若素,穿着一身米白的斜襟茶服,一举手一投足,有几分仙气。
茶喝到入夜,店里渐忙,总有店员来找她说事。大家的谈话也告一段落,饱饮好茶,周身通畅。
林小西和杨玉清告辞。临走,三个人又紧紧抱了一下。不是凄凄惨惨、儿女情长的抱,倒有几分肝胆相照、心心相惜。
一直喝的是生普,剐油,容易肚子饿。本来,喝什么茶不挑,周曼盛情,一定要请她们品鉴一下一款“冰岛”。
“加个餐。”路上,林小西问。
“好。”杨玉清也觉得今天这一天浓度很高,需要稀释。
林小西笔直把车开到久哥店门口。本来,两人心意相通,就是这儿。可一到店门口,杨玉清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在门口有些忸怩,不好意思进去。当然,这一切,是逃不过林小西的法眼的。
进门,没看到久哥,松了口气,落座。
杨艳丽打来电话,说来杨玉清家找她,家里没人。杨玉清发了她们俩的定位,杨艳丽一会过来。
林小西盯着杨玉清看,眼睛一眨不眨。
“我姐一会过来。”杨玉清有些心虚地报告,画蛇添足,林小西都听到了。
“你考虑一下,要不要趁你姐来之前,先交待。”林小西言简意赅。
杨玉清知道搪塞不过去了,只好把昨天晚上的情景,简要说了一下,当然,关于久哥的事情,全部隐去。这是职业习惯,虽然一天心理咨询师也没做过,但保密原则的职业伦理,早都刻到骨子里了。林小西也一样,两个人甚至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不谈论任何不在场的第三者。这种完全违反女性八卦天性的行为习惯,也只有她们能保持得很好。
杨艳丽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清清,这次没考过不要紧,下次再来。”她知道了杨玉清的考试结果,打起精神安慰她。杨玉清一查到分数,就给娘家打电话说了一声。明知躲不过,老人越早知道越好,报喜不报忧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杨玉清关心地问。
“以前还觉得自己做菜是那回事,刻个花呀,雕个小动物啊,挺拿得出手的,让我沾沾自喜。我忘记了,那是在一群家庭妇女中是这样,真的把做菜当做正事做,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我什么都不是。”杨艳丽泄气地说。
“考试一次没考好,没关系,下次再考,做菜做不好,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杨玉清拿她自己的话回她。
“真正的勇士,不会放弃自己所爱的事,并且在这件事中找到爱。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享受、自豪、意义。”杨玉清又把电影中的台词脱口而出。
“你在做菜的过程中,如果不追求做得比别人好,感觉怎么样?”林小西看她有点懵,进一步问她。
“看视频学习、到处找食材、试做、享受成品,这让我忘记别的事情,只做这件事。”杨艳丽说。“感觉没有杂念,也没有担心之类,很宁静。我喜欢这种时候的自己。”她补充说。
“我在备考的过程中,如果不一直想着一定要考上,这咱复习的节奏紧张但有序、劳累又充实,我也是会忘记很多情绪,投入进来。当时的我是踏实的,安稳的。这正是我需要的状态。”杨玉清从杨艳丽的话中,恍然大悟。
“坚持学做菜。”“重新备考。”姐妹俩几乎异口同声。
“干杯。”林小西邀请大家。
“重新出发。”三个人一口气干了一瓶酒,一起豪气干云地说。
杨玉清一抬头,看到柜台里面,久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们。她的脸陡然发烧,不自觉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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