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后,又听洛溪师兄说沂儿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只能用些米粥,我怪他不早些告诉我这个消息,“噔噔噔”跑上楼去看沂儿了。
“沂儿?你怎么样了。”我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见沂儿坐在桌前舀粥,她抬头见是我,放下粥碗就要起身。
见她浑身微颤,想是消耗过度,如今初醒还未能彻底恢复好,关了门朝人奔过去扶人坐下,“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呢,别随便起身了。”又低头看着那碗有些朴素的白米粥,用勺子搅了搅叹道:“师兄就让你喝这个啊?这么清淡,这怎么喝的下去嘛,我们在穹云派的时候好歹还有萝卜干可以吃呢。”
沂儿苍白地抿了抿唇,将那碗白粥捧在手里,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现在有这个已经算好了,而且旁的我想吃也吃不得啊,白米粥就很好了,比穹云的要浓稠,也更香一些。”说着,她拿起勺子凑在唇瓣吹了吹。
“你先别吃。”想起之前还留了一包没吃完的红枣干,便拿出来全都撒在了白粥里,用勺子搅了搅,粥还是热的,米香和枣香很快地交缠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香味,我舀了一勺重获新生的白米粥吹了吹热气,又凑在人唇边道:“你现在再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沂儿低头喝了一口,仔细在嘴里嚼了嚼道:“很香甜,比之前容易入口多了,要是红枣干能再软一些就好了。”
“哎呀,你现在不能老活动,多动动嘴还不好么。”我又舀了一勺粥仔细吹好给人递过去。
沂儿接过勺子放回碗中,“清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遭遇袭击了吗?”她目光一沉,用手紧紧地攥着衣袖继续说:“那天,我负伤遇到了星火堂的人,我便让她们带我回去,谁知就在路上孙护法突然对我出手,其他星火堂的弟子则视而不见,我一路逃到了那座庙宇中她还是紧追不舍,一时危难我连法术都使不出来,最后也不知怎的手间就冒出了火,那火直向孙护法冲去,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火烧成了焦炭……”
“所以你遇到的并不是月影教的人,那你说的那个孙护法是?”
“就是那次趁你醉酒把你拖进青楼的妈妈。”沂儿回答。
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张臃肿油腻的脸,这画面感来的真快。
“那之后呢?既然她已经被你烧死了,为何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伤口?”
她低头搅来搅米粥,勺子和碗壁碰撞着,突然“啪”地倒在了桌子上,我赶紧将碗扶正,才让米粥不至于洒出去太多。
“你这房间里有没有可以擦一擦的东西?你等我去下面找小二拿一块抹布来。”正欲起身,手腕突然被沂儿抓住,她还有话想跟我说完,于是我又坐下安抚人道:“沂儿,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统统告诉我,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也相信你如我相信你那般相信着我。”
“我是妖。”她松开我的手腕缩了回去,“当时我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红色的鳞片,眼看原形毕露,我就用了古法将身上的部分妖血放出去,以此来削弱血脉和法力保留住人身。”
“所以你身上那些伤口都是你自己割的?你怎么这么傻,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我,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不怕……?”
我展臂将人揽进怀里揉了揉人肩膀,“你是我的沂儿啊,我为什么要怕你,你难道对我这干干瘦瘦的人有食欲啊?而且我清月认定的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我会一直相信和支持朋友的一切。”又朝人努努嘴道:“你现在明白星火堂的真面目了?怎么样,还是穹云派好吧,总么也比待在那个戴上狗面具互相咬的地方强上一百倍有余呢。”
她握住我的手,眼睛里闪着泪花,却是笑着跟我说道:“我……想清楚了,清月,我在星火堂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亲情和友情,甚至进入穹云派都是被星火堂早早设置好的一个计划,可是自从我遇到你和哥哥,我就已经想完全舍弃之前的黑暗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下我在意的人去做一个错误的决定。”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和哥哥血脉相连,他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也一定要彻底摆脱那个身份,就算是作为妖,也有选择正邪的权利。”
看样子沂儿也和洛溪师兄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如今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再无嫌隙,也算了了我心中一桩心事。
“对了,沂儿我再问你一件事。”我往四周看了看,找来一支烛台放在桌上,又把茶壶中的水滴在桌上几滴,指了指火又指了指水滴。
“嗯。”沂儿点了点头。
果然找到内部人士想知道其中人物关系就轻松多了。
“沂儿,这粥凉了,我待会帮你把洛溪师兄跟新熬的红枣粥抓进来啊,吃完早点休息。”确定了信息,我心情大好,以风速做好了一切并准备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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