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派人去清和居看了,说是刚到清和居还没看出不对来,里外都井井有条,因为着火的缘故,也有人伸着脖子看,可都不敢往外跑,大嫂管理院子一向严谨。”刘璇没有瞒着的意思,左右容歆都瞧见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到问起楠哥儿进去看时,才发现奶娘倒在地上昏睡着,两个丫鬟也是一样,那时才发现楠哥儿早就不见了。”
“叶嬷嬷让人将清和居看起来了,只带了奶娘和照看楠哥儿的丫鬟回话,旁的等大嫂回来才都交给了大嫂。”刘璇说着,又忍不住摇头,“祖母问过,后来母亲和大嫂也审问过,只问出来有个管采买的管事曾领了外人进府,说是带了南边来的蔬果给大嫂过目,后来去找,那个管事已经死了,就丢在后院的废井里,至于那卖蔬果的,将府上都翻遍了,也没有找着。”
听刘璇这么说,容歆并不意外。刘家堂堂侯门,底蕴深厚,老侯爷深得今上重用,大公子如今还在京北大营熬资历,但也是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才,这样的人家,目前唯一的重孙辈自然是仔细呵护着的。对方将刘家的小公子偷了去,便是有清和居那边着火,府里乱着的缘故,也没有那么容易,可见对方是仔细谋划了的。
“这事啊,指定不简单,我听说祖父回来就吩咐母亲和大嫂不要管了,都交给大哥去查,可见这事不单单是内宅里的恩怨,何况,你不是说抢了楠哥儿去的,像是死士的模样吗?说不定还牵扯到朝廷上的事。”刘璇作为公主伴读,常出入宫中,虽不会刻意打听,但对于朝政上的事,比起寻常姑娘家要敏锐得多,“我听母亲说起,今日太孙大婚上,还出了些事,好在宫中早有防备,才算一切顺利。”
容歆想到今日遇到李湛,想起李湛说去参加太孙婚礼,路过侯府的话,当时没多想,此时想来,大约也是托词,听说李湛与太孙一向亲厚,按理该陪同太孙去迎亲才对,那时出现在侯府,说是特意赶来还更合理些。心里这样想着,但容歆没有多嘴,一来,这事连猜测都没有依据,二来,李湛既然亲自对老侯爷说这事,可见对刘家至少是没有恶意的,又何必她来妄加揣度,多生事端反而不美。
才这么想着,外头便有小丫鬟禀告,说大公子和大奶奶带着楠哥儿来了。
“大哥和大嫂肯定是来谢你的!”刘璇一听大哥和大嫂过来,口中便道,楠哥儿是大哥和大嫂的长子,一向便如眼珠子一般,若非还有许多事要办,必定早早就亲自过来谢容歆了。
听说大公子和大奶奶过来,容歆连忙让人将人请进来,这边小院子不大,小丫鬟传了话,刘程夫妇就抱了孩子进来,不等容歆问好,两人便朝着容歆深深一拜,道:“今日多谢容家妹妹救了小儿!”
“刘大哥、大嫂折煞容歆了,今日之事,既是遇见了,容歆不才,也能应付,若是不管才要心中愧疚……”容歆见两人郑重地模样,连忙起身还礼。
“容家妹妹这样说,我却知道妹妹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我虽感同身受三弟妹的担忧和后怕,却也庆幸容家妹妹不曾袖手,救得楠哥儿归来。”安氏抱着孩子眼眶还微微发红,显然是哭过了,“不怕容家妹妹生气,先前我还对容家妹妹生过轻视之心,但从今日起,但凡妹妹你开口,我必定倾囊相报!”
容歆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无措,只得求救的看向刘璇。
刘璇理解兄嫂的感激,今日在容歆手中接过楠哥儿时,她也是又惊讶又激动的,何况已经想透了前因后果的大哥和大嫂。见容歆看她,知她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便起身劝道:“我知道大哥大嫂的感激之心,不过你们这样,该吓着阿歆了,左右阿歆是三嫂的妹妹,自家亲戚,如今又在府上住着,大哥大嫂还怕没有机会报答阿歆不成?”
刘程和安氏对视一眼,道:“阿璇说的是,都是亲戚,日后自有机会报答,容家妹妹,日后若有需要,可千万别与我们客气,更别跟楠哥儿客气!”
“噗嗤,”刘璇忍不住一笑,“这可是,我可怜的大侄子啊,小小年纪就背上人情债了!”
几人都让刘璇这话逗得笑了,容歆叫人端了茶来,招呼刘程一家坐下,道:“刘大哥、大嫂这时来,也是想问那贼人的情形吧!”
刘程点头,心中暗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正是,虽然李世子已经同祖父和我细说过,但今日之事事关刘家和小儿,还是得劳烦容家妹妹再说一回。”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容歆没觉得刘程打扰了自己,听他问起,便将今日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只是容歆初时没想到对方的来历,后头心思又在护着楠哥儿身上,对那死士却没多留心,只说了对方的武器和招式。
容歆说的,大多李湛已经提到了,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刘程也并不失望,今日这事,能救回孩子、拿住贼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一个男子,虽然是来道谢,也借此机会问一问今日的事,但不好在容歆一个姑娘家的住处多留,正要告辞,容歆又道:“时间太短,旁的我没留心太多,不过,我记得,那人是从着火的方向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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