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屿森不想再和蒋蔺说话,一出口就是严重伤害,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生活已经这么苦了,就不能稍微地放过他一下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郭屿森耍赖似的跑走了。
蒋蔺知道,林笙一定是生气了,很明显。
林笙生气倒是和普通女生一模一样,不搭理他,一句话也跟他说。
蒋蔺也知道,林笙一定没看纸条上的内容,不然的话,不可能一眼都不看他。
倒是看看啊,看完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判处他死刑。
林笙和华乔乔吃完饭以后,还是陪华乔乔去了校医院拿了一盒膏药,她把华乔乔送进班级的时候,林笙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突然间也放了一盒一模一样的膏药。
是蒋蔺还是郭屿森?
郭屿森看到林笙回来了,有些愧疚地对她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去医院拿的药,你拿给华乔乔吧,我要是直接给,她肯定不用。
看到华乔乔腿上的淤青,林笙的心里其实不太舒服,但是她没有多说,只是推了回去:“我刚刚和乔乔去了校医院,拿了一盒一模一样的,谢谢你,但是不必了。”
林笙知道郭屿森的花心,担心他把这一份心思带到了华乔乔身上,华乔乔再是单纯不过的一个人,林笙不会让她和郭屿森扯上什么关系。
林笙也觉得有意思,蒋蔺这人冷清,郭屿森这人花心,但是他俩还是好兄弟,倒是有趣又讽刺。
林笙直到坐到座位上,从兜里掏出笔,看到皱巴巴的纸条,心中才想起,原来她还没看。
林笙此刻的心情虽然不能说是平静,但是绝对没有下午的时候难过,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思忱一会,放进书包中。
晚上是张老师的晚自习,张老师想着,这才考完试,马上进行下一节也不现实,于是组织大家一起看电影。
电影片声想起,林笙这才知道,是《肖申克的救赎》,林笙看完,坐在那里,脑海里只余留了这么一句话:“Hope is a good thing,maybe the best of things,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
希望是美好的,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林笙在嘴边反复地滑动这句话,无比地感慨。
她向来是一个悲观的人,自从林父去世后,所有人都说:你的父亲是一个英雄,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可是骄傲吗,一点都没有,她不明白的是:她的父亲好好地出去,怎么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骄傲什么,为此感到骄傲吗?
林笙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她,没有一个人愿意对她说一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林父没有,林母没有,蒋蔺也没有。
林笙看完这部电影以后,脑中思考,是我太过矫情了吗,或许蒋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怎么可能呢,林笙向来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少年的心思。
两节晚自习,堪堪放完,林笙看看大家,稍显稚嫩的脸上洋溢着一股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彷徨,她思考了一会儿,才算明白,这群少年啊,想到了一个问题,当遇到人性的检验的时候,该怎么解决呢?
那种痛苦,如非当事人,恐怕不能理解。
林笙手指被汗水打湿,她把手渐渐打开,赫然在她手中的就是那个纸条,林笙忽然间有些释然了,无论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她都不会再折磨和为难自己了。
她是林笙,她不该是这样子的。
林笙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在晚自习之后看书,她走向了操场上,畅快地跑了两圈,看着身上的衬衣被打湿,林笙忽然间感到愉快。
林笙慢走,一边走一边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林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些话,我和我父亲之间有些麻烦,担心伤到你。所以我只能先远离你。
短短几句话,林笙看完之后本以为会更加怅然,但是很奇妙,林笙只觉得有些嘲讽。
她不是攀附大树的菟丝花,林笙自己就可以做大树。
但是很可惜,蒋蔺不相信。
林笙走了几圈,一直在回味这句话,她静悄悄走到操场上,看着远处的圆月,林笙再没有什么期盼。
也罢也罢,从前没有蒋蔺,她不是一样地骄傲地活着吗?也是这段时间她期盼太多了。
只是多么嘲讽啊,凭什么他想远离就远离,他以后想回来就随时闯入自己的世界,不过就是有恃无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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