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了下受到南宫群那道灵力冲击,已经发黑的手心,余光瞥到跌跪在一旁的沈棠落,冷哼了一声,赫然敛去了灵力,金色巨斧也跟着消失。
“见过宫主。”他再不情愿,他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不满,上前抱拳行礼。
毕竟南宫群的身份在那,他才是整个玄灵宫的主人。
南宫群一手负于身后,一袭黑袍衬出贵气威严,脸色沉沉,散发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他这般沉默,却似是在无声质问,比直接发火怒斥来得更令人心惊。
南宫群的外表虽给人看起来是温润如玉,容易相处。
可知道他的人,绝不会这样认为,更不敢轻易去试探他的底线。
触怒他的下场,说是悲惨亦不为过。
他掌管玄灵宫以来,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狠厉果决,从不顾任何人的情面。
殷洪心里明白,从自己女儿被废囚禁的那一刻起,南宫群就不会再顾及他这个玄灵宫大长老的面子了。
沉默中,南宫群琥珀色的瞳眸里浮现出了一丝冷意,“大长老,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动本宫主的女儿,动我玄灵宫的少主。”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威压。
听了这话,殷洪眉头一皱,眼中的不平越来越浓烈,他忽然撩了下衣袍,对着单膝而跪。
他质问道:“宫主,绯儿也是你的女儿,你也忍心任由她被打成重伤逐出宫门吗?”
同为女儿,南宫群的偏袒,太过于明显,殷洪哪里肯服。
何况,他压根不认为南宫绯有什么错,他的外孙女,本就该娇生惯养,岂容旁人碰她一根指头。
沈千颜的女儿,更不行!
“沈棠落她欺人太甚,老夫只是教训她一下,又何错之有?难道是因为她是沈千颜的女儿,宫主就要格外偏袒!老夫不出手,那还有谁能给绯儿一个公道!”
南宫群眯起了眼,拂袖道:“胡闹!你身为长老之首,却违背宫规,以下犯上,殷洪,你太让本宫主失望了。”
南宫群一脸失望,“南宫绯做错了事,就该有所承担,她的事,以后不必再提。”
此话一出,殷洪骤然抬头,纵使再沉稳老练,此刻心里也愤怒难消。
他握紧了拳,目光阴狠地看向南宫群护在身后的女子,杀意浮现。
南宫群也察觉到了沈棠落的不对劲,他回过身去,脸色变了变,立马蹲下身去,就要去搀扶。
此刻,沈棠落完全是强撑着的,脑海里还尚存有一丝清醒,不至于彻底陷入昏迷。
原本瓷白莹润的小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得令心惊,发丝凌乱,被额前沁出的汗水打湿,黏在了脸上。
她半跪在地,伸出颤抖的手,抱起着头,那眸中清澈早已不再,余下猩红一片。
噬骨钻心的疼,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不能昏迷在玄灵宫,必须撑住,这里,她能信的只有自己。
可是,身体里一寸寸的疼,在同一时刻一起涌了出来,不断吞噬她拼命维持的意识。
她听不到南宫群和殷洪说了什么,可当南宫群的手快要触碰到她手臂之时,沈棠落突然就察觉到了。
她抖着唇齿,冷声,“别碰我!”
随着她话音一落,才亮起的天色忽然又阴沉了下去,倏尔狂风大作,声如嘶吼,惊心动魄。
意识迷离中,沈棠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双手微松,彻底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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