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下了决定，我便要做到。

我去到他的院子。

没错，他还在碎玉轩，还带着涣伶。

我去的时候只有涣伶一人在。

“为什么？”嘶哑难听的声音回荡在院里。

之前还在仙牢里的时候就中途有人来给我灌了一碗汤，我不知道是涣伶还是他，我也不敢去想。

涣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坐在那“哦？玄吟元君这是问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前便想扇她一巴掌，却被扼住手腕，反而被甩到一旁。

不用看我便知道是谁，我已经感觉到他那清冽冷淡的气息了。

强忍住恶心涌的血腥，起身向外面走去。

“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过来给伶儿道歉。”

还是那般的不容置疑，我没回头，继续向外走去。

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威压了，但我不能跪。

终于出了院门，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了下去。

“从今以后，沂南神君从我玄吟处逐出师门。”

不待他过来，我自己开了口，我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啊。

跪在门外我就这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床躺着了，我看着屋顶，这不是我的碎玉轩。

“玄吟元君，你可算是醒了。”

我偏过头，这才看到一旁的一个青衣男子，好半会才认出来，这是太老君的徒弟，雾熙。

“我怎会在此？”

雾熙端着药过来，“您这都昏迷五日了，那天刚好师父让我去找您，一去便在您院门口见您晕倒在那。便带您回来给师傅看了。这药是师父准备的，您喝了吧。”

我看着他没说话，最后还是伸手接过来。

好苦，我放下碗，差点喝吐了。

突然眼前多了一颗糖，我愣愣地抬头，看到雾熙挠挠头傻笑着“我记得您好像很怕苦的。”

我接过来，“谢谢。”

我印象里关于他的并不多，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怕苦的。不过我也不想去追究了。

三日后，我自己回到了碎玉轩，收拾东西，我想走了。

我不知道去哪，不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找处深山老林算了。

我觉得可行，出门便远远的看到他过来。

我躲回去，并恢复了原形，只有这样他才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他已经进到我的房间了，一进来他便笑了。

“师父，你又喝醉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的杏花酿，原来是醉了。

“师父，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你在，你变成狐狸的气息我最是清楚了。”

“你不是总问为什么醒来都在房里吗，都是我等你醉后才去抱你回来的。”

“只有等你醉了，我才能靠近你。”

“你总是告诉我师徒有别，应该尊师重道。”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总是粘着你，骗你说我不敢一个人睡。”

“还有，你以为为什么会掉下来，那是我在下面弄的啊。”

“师父，你来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说给我生孩子，为什么要把我的父君推下去？”

“我见不得你对厌世好，明明一直陪着你的是我，为什么他出现就把你抢走了，他到底哪好了，以至于为了他让你不惜伤害我。”

“师父，你来告诉我。”

“还有，还有，你凭什么把我逐出师门，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我都没忍心真的罚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师父。”

我在房梁看着他，看着他一个人撕心裂肺，看着他低声哀求，看着他哭的像个孩子。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星星，扬起的笑脸多么清澈单纯。

那时候便生了一种想法，我要好好保护他，我要守护他的笑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弄成了这样。

待他彻底睡后，我重新幻为人形。

本是想要静静地再看看他，我就要走了。

却听得他一声声的呼唤，师父。

看着他的眉紧紧的皱着，想要帮他抚平。

还好最后忍住了，不然怎么是好。

起身离开，他像是有感应一般，伸手一拉，我便被拉了回去。

“你又要走吗？”

我凌乱了，他居然是装的。

“我没装，真的醉了。”

“那你······”

剩下的话全都尽数淹没在这个吻里，接下来的事，也是我拦都拦不住的。

“你个骗子，给我起来！”

我不断地拍打着他，他这不为所动，他从来没有这么粗暴的对我过，这会我只觉得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

“究竟谁才是骗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甩开我去找厌世吗！”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你永远都不要想离开我！”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沂南你个疯子。”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爱一个拼了自己都想要我命的你。”

我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你就是我的命，你自尽吧，你死了我自然就来陪你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的怀里。”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他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渐渐地我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这样不间断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真的就要死了呢。

我起身，看着四周一切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起身收拾，

我在地发现了一张纸条，很旧了，大概是被蹂躏了许多次吧，可以看到很多痕迹。

我打开来看。

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一切的一切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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