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在镇上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老太君七十大寿,前来祝寿的宾客成群结队,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起坐喧哗,众宾客都给老太君拜过寿后,递过寿礼之后,才在席间落座。
前厅上,几个当红的戏子正在梨园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郭子仪祝寿。
老寿星是乐得合不上嘴,连连对来访者道谢,遇上了有名望的人来祝寿,在门外站着的小厮还会高声喊著某某前来祝寿。以提醒屋内主人,有贵客来了。
“婆婆,这是儿子和儿媳的一点心意。”
夫人奉上一株千年人参。老太君连连道好,让木棉将人参收下了。
“奶奶,这是我和凝儿为您准备的贺礼。”
季时苏将手中的锦盒递上前去,木绵接过锦盒,打开来。一株精致高贵,独出心裁的白玉一笔寿字簪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这簪子是由一块纯净的羊脂白玉制成的,簪梃即是寿字的最后一笔。老太君见到这个簪子,爱不释手。
“这一定是凝儿选的吧,也只有凝儿才有这般玲珑的心思。”
季时苏笑着回答道。
“什么都瞒不过奶奶您,这玉簪的样子是凝儿画的,不过,如果不是我催著玉器师傅赶工的话。这个簪子恐怕现在还没完工呢。所以奶奶您不能偏心。”
季时苏略带着撒娇的语气让老太君心生一阵怜爱之心,连连说道。
“好,好,对是我的乖孙子,乖孙媳。”
赵洛凝笑着,没有说话,在老太君去接待送贺礼来的人的空挡,转过头去,问道。
“家里还没来人吗?”
虽然她放出了消息去,但只说是赵家二少病危,不能来。但好歹两家是姻亲之家,都这个时候了,娘家还不来个人,岂不是存心惹人怀疑,认为他们自视甚高,有心怠慢。
采雪也都往外面跑了好几回了,都没有看到赵家的马车,遂只得摇摇头,回答道。
“小姐,我再去门外看看。”
赵洛凝点了点头,采雪在得到她的允许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采雪干什么去了?”
季时苏刚刚一直在和爹娘说话,没注意到赵洛凝。这一回过头,就见采雪已经悄悄离开了。心中有疑,不禁多嘴问了一句。
“我有点冷,让采雪去帮我拿件披风。”
“冷?”
季时苏握住赵洛凝的手,果然是冰凉的。
“冷就多穿点衣服出来啊,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赵洛凝手凉和穿得少没有多大关系,是她天生的体凉。
但是,和手恰恰相反的就是她的脸,当她的小手被季时苏的大手握住的时候,她的脸上就扬起了一阵红晕。
思绪不禁飘到了早上,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季时苏的怀中的时候,也是羞红了俏脸,几乎是用落荒而逃的方式离开了卧房。
她怎么会那么大意呢,居然会在他的怀里睡过去。
“你看你,都有些发烫了。要不要我和奶奶说,你先回房休息。”
季时苏将手抚上赵洛凝的额头和脸颊,发现有些微微发烫,他还以为是风寒所致呢。
赵洛凝摇摇头,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季时苏死死地握住,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她只得将长袖放下来,盖住两人紧握的双手。
赵洛凝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坐正身子,却发现宁淮南正坐在他们俩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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