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欢进来了,见赵洛凝正在睡觉,自觉没趣,正想着离开的时候。赵洛凝却已经听到了他的动静。
季时欢虽然是季二夫人的孩子,但因为年纪小,天真活泼,赵洛凝很喜欢他,看见他来了,招呼道。
“时欢,来了就坐会儿。”
季时欢这才嘟著嘴,在离软榻不远处的椅子坐下,也不说话,闷闷的。
他每次在季间雪那里受了气,到这里来,定是这副模样,赵洛凝却还是佯装不知地问道。
“谁又惹你生气了,让你这一进门就摆脸色?”
“还不是那个季间雪,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我侄女的份上,我才懒得去理她呢。二嫂,你说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如果不是不喜欢他,季间雪也不用见着他就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他怎么闹她都一概不理,只管打坐念经。
他在季间雪那里碰了不少软钉子,就连他母亲都在劝他不要三天两头往佛堂里跑。
季时欢倒也不是闲得没事干,只是因为知道季间雪的身世可怜。
他本来就稚气未脱,还怀着孩子的童心,见这个小侄女这般可怜,他也就生出了恻隐之心,生怕她一个人住在佛堂闷著了,这才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想陪她玩,给她解闷。
谁知,这人竟是这般的不领情!
想起季间雪,季时欢就怒从心中起。只恨不得冲上去刨开她那个榆木脑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可以这般,真真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赵洛凝笑着坐正身子,望着季时欢的满脸怒容,只觉得好笑。
“既然想和人交朋友,就得有点耐心啊,你看看你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就撅着气跑到我这儿来了。男子汉大丈夫,得拿出气量来。”
对季间雪,赵洛凝是怜其身世,恼其出身。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她也就欣然接受了,可偏偏她是季时苏的孩子。
若是在以前,季时苏的孩子她也不会太在意,可是现在有宁若念和季间会在,她对季间雪就无法敞开心扉。
但到底是个孩子,她也不忍心,每次还是忍不住让采雪或是季时欢去陪陪她。
毕竟,她也算得上是这个身份的受害者了。
对这个女儿,季时苏似乎不怎么上心。
季间雪搬回来之后,季时苏也就派羽池去看过一面,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再没过问了。
南霜更是过分,压根就没当季间雪是她的女儿,就仿佛府中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洛凝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也算是小有了解了。
在尼姑庵生活多年,季间雪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
她不会撒娇,也不会像季时欢那样蹦蹦跳跳,对所有人都是一概的冷然,自然是赢不了家中老人的欢心。
这个人像是参透了世事,冷眼旁观她的父母对她的冷淡与漠然,睥睨著这人世间可笑的离合悲欢。
赵洛凝从未见过她笑,也从不见她哭。
季间雪身边的侍女,是赵洛凝特意去外面买的新人,没有受过什么礼仪教训,直接就派过去给她。
她本意是想让那小丫鬟去帮季间雪打开心结,让她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嬉笑欢闹。
小丫鬟和采雪一样,最是爱闹的,可是跟在季间雪身边短短的几天,竟然也安静了不少。
对这个孩子,赵洛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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