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薛家良笑而不答。
侯明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以后的事,谁能说准。他突然问道:“你刚才说管书记说你有反骨?”
薛家良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说道:“是啊,他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无论是私下还是公开场合都说过,有一次在酒桌,还当着市里的领导说,把我说急了,我仗着酒劲反驳道,即便我真的有反骨,那也是陈胜吴广级别的。当时说完这话我愤然离开了酒桌,打那以后,他没敢再公开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了。”
“你真的有反骨?”侯明看着他问道。
薛家良说:“有,但是我的反骨不是政治的反骨,我是反感有些人,对一套对下一套,我看不起他们。我这个人不成熟在这,我不会掩饰,志华县长多次批评我,有一次他可是把我骂惨了,好几天我都抬不起头来。”
“啊?说说看?”
侯明来了兴致。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说:“那是年初,老主任退后时间不长,级要一份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材料,我之前跟秘书说了怎么写,也给他拉了提纲,可写出来后是驴唇不对马嘴,我一生气把材料给他扯了。”
“扯了?”侯明瞪大眼睛,看着暮色的薛家良。
薛家良苦笑了一下,说:“按他们说我是扯了,其实,我是从他订的书钉扯下了其一页。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大家都知道,只要你写的材料让我改,让我把关的话,你别把材料订书钉,我最讨厌在给我送交的材料订书钉。要么我扔回去,要么我让送材料的人给我卸掉书钉。”
“哦,你脾气还真不小啊!”侯明好地问道。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为什么跟您唠叨一些我的琐事,是怕您听到一些不实之词,所以我把我做过的丢人的事都告诉您。”
“啊?哈哈哈,好。你尽管说,你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了。”
薛家良说:“这件事是我做得最大丢人的事。我对声音极其敏感,这个毛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可能是我搞软件的时候,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意外响动往往影响我的构思,影响我的灵感,这也是赵县长在宾馆特意批了我一间宿舍的原因。我在大学的时候,明知没有经济实力也要出来租房住,因为那个时候我在课外学编程了,学校宿舍没有我思维的空间,我这个人不抽烟,思维非常容易被分散,哪怕墙角的蛐蛐叫都能赶走我的灵感。所以我讨厌翻纸页的声音,我喜欢看完一页后轻轻扔到旁边,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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