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一路掩面回了宫外面瞧着人模人样的一进房就赶走了所有人准备窝进被窝里去祭奠他只维持了几个瞬间的哥哥威严。
还没来得及开嚎门外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爷皇上叫您过去呢。”
才酝酿了一半儿的情绪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卡在了中间陆瀚长长的叹了一声这日子太难过了连顾影自怜都不行!
垂头丧气去见了名乾帝。
名乾帝瞅着他,他也默默瞅着名乾帝。
名乾帝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伸手点着他“这下好了,满京城都知道你爱哭的德行了,满意了不?”
“儿臣爱哭咋了?”陆瀚委屈“这又不是儿臣能控制的还不是您生的。”
反正都这样了。
破罐破摔闹脾气了。
我也是会生气嗒!
“呀!”名乾帝皮笑肉不笑,“这是怪朕呢?”陆瀚死猪不怕开水烫脸都丢完了还怕什么?“不是您就是母妃你两总有一个爱哭的。”
朕什么时候爱哭了?
名乾帝张口想骂忽然想到了陆瀚的母妃慧妃这慧妃虽是京城人氏但自幼在江南长大一股子水乡女孩的娇婉,生的也是怯弱,名乾帝现在年纪大了开始养生不怎么进后宫了但年轻时也咳。
那时候慧妃房事上似乎就格外爱哭,咳。
想到自己当年就爱欺负她哭,如今再看这个爱哭的儿子,莫不是报应?想到这,老脸一讪,也骂不出什么了,指着外面,“滚,看着你就来气!”
陆瀚从善如流的滚了,滚到一半名乾帝叫了停,“等会儿,你自己整天不务正业,不许带坏小六……”话说一半又顿住了,想着小六也喜欢话本,到底兄弟联络感情也是好事,“送话本可以,最多一本!”
陆瀚迅速抓住了重点,“所以六弟也爱看话本的是吧?”
那刚才六弟就不是生自己气了吧?
是吧是吧?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说完就往自己宫里走,存货太多,我得去挑最出彩的给六弟看!
名乾帝咬着后槽牙,平时跟他说话那么费劲,今天怎么就立时聪明了?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人都跑了也没地骂去,糟心,太糟心!
糟心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事,这小五和小六都爱看话本,他两的母妃也不好这口啊?蕊妃当年满心都是名乾帝哪还有心思去看话本,而慧妃瞧着虽怯弱,但心思并不细腻,也不爱看话本。
她两不爱看话本,这两儿子怎么那么喜欢看话本?
难道
是朕爱看???
名乾帝仔细想了又想,他继位前只想怎么好好活着,继位后前有朝堂诸事后有六宫粉黛,连休息都是抽空,竟是从来没看过话本。
不然,看几本试试?
名乾帝有点跃跃欲试,但最后他到底没能看。
陆羽办完差事从贵州府回来了。
陆湛也知道陆羽回京了。
他觉得应该会出点事,毕竟他回了京,京城的大事龙鏖都细细跟他讲过一遍,自己这位二哥,这次应该会吃上一番苦头。
俞墨也这样认为,好在他们已经买好了年货,也没有亲戚需要走动,只在家里好好过日子就罢了,外面的风雨一点都不想沾惹。
陆湛知道这次陆羽一定会栽个跟头,但没想到这个跟头这么大,大到他全无翻身之力,他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
腊月二十九之日,二皇子陆羽被皇上直斥德行不堪为人,褫夺皇子身份,即刻前往皇陵,无召永不得归。
不堪为人。
这四个字太重了,重到陆羽一党甚至都不敢马上求情,而名乾帝也没给人求情的机会,直接就将人带家眷一并送到皇陵。
整个京城立刻安静了下来,连百姓都不愿出门了,过年的气氛全无,除夕那日的宴会也没了,而名乾帝,押送走了陆羽后,也一直不曾见人。
陆湛进宫,和其他皇子们一起,跪在门前求名乾帝保重身体。一波又一波人进宫去拜跪,过了三天名乾帝才终于出来,神情平静只是瞧着老态明显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也无人敢闹事,都是安生过日子。
“你还好吗?”
顾怀陵和叶惊澜走进书房的时候,陆湛正在窗前出神,年岁渐长的他,又添了数分稳重,不是当年那个白玉小团子了。
陆湛回神,笑了笑,“大哥姐夫。”
两人入座,陆湛给他们倒茶,“不必忧心我。”虽沉默了一些,但情绪确实如常,“我是在那里出生的,那里是个什么样,我从小就知道。”
皇宫啊,金玉堆积的权利顶端,胜者俯瞰众生,败者枯骨无人问,从来都是如此。
二人一时不知如何劝他,陆湛确实心情挺平静的,他和陆羽没有来往自然不会伤心,也不曾做到他那样的恶事,更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顾怀陵叶惊澜听到这话,忙凝神细听,能让皇上说出不堪为人这四个字,想来陆羽的行为应该很令人发指。
“父皇让他做的事,他都做了,可做得太好了。”
“明明只让他处理一应主犯从犯,家眷亲族或抄家或流放按罪论处即刻,判是这样判的,结果坐牢的死了,抄家流放的,各有各的意外,都死了。”
陆湛看向二人,丹凤眼里还留着残怒,“一个没留。”
他是断尾求生也好,是杀人灭口也罢,太狠了,怪不得父皇容不下他了。
他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他要杀鸡儆猴,要让跟着他的那些人老实点,可他没想到,他去了贵州府后的一言一行,回京后名乾帝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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