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肯定有人察觉,察觉也好,正愁没理由打呢。
若是忍下去,长久以后,国还在,但人心还在吗?
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会让小国进退两难,但对名乾帝而言,却是解决了一桩大心事,扩张疆土他要,名声他也要。
如今可以两全了。
看过顾怀陵后名乾帝就不再守着了,直接出了大殿,虽然他面色没表现出什么,但张德安却在笑,他陪伴皇上多年,不说摸透皇上的心思,但心情好坏还是可以辨别一二的。
看来顾公子这六元及第的状元郎,稳了。
殿试只考两个时辰,下午便可归家,俞墨这些人就一直在家里等着他们。
顾软弱悄悄回了房。
回房后关上房门,一个人站在屋子中间,想了又想,试探的张嘴想要看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试了几次后,依旧无声。
自己想错了吗?
虽然顾软软不懂医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那位章大夫说自己体寒,吃了几个月的药了,还复诊了好几次,但自己并未感觉身体有哪个地方变好了。
只除了嗓子经常在发痒。
其实是在治嗓子吧?
如果没有猜错,那是自己这是治不好还是治得好?若是以前,顾软软确实会心神不宁,但现在,顾软软觉得自己还是挺平静的。
因为日子过的很快乐,好像能不能和人说话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顾软软又尝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能开口,倒也不纠结了,看看日头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换了一身常衣去了厨房。
顾怀陵和叶惊澜两人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午膳宫里确实准备了,但就只有水和馍馍,而且那时候谁有心思吃东西,出了皇宫后成与不成都只看皇上的意思了,现在才觉腹中饥饿。
两人吃得狼吞虎咽,众人也没有问他们答的如何。
反正这是最后一场了。
三日后就会放金榜,多说无益,只等着吧。
殿试的主考官是皇上,阅卷的是各部大人,最后前十的考卷才会送到名乾帝的案前等他定名次。
说实话,顾怀陵太过出彩,若他只是寻常考生便罢了,偏他和六皇子的关系匪浅。如果不是这两年名乾帝的动作有些大,如今他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的话,顾怀陵的卷子,一定会被很多人说道,就连拦不住也会刺上几句。
这里面的利益水分太深。
但今年皇上显然要有大动作,这个时候没人会去碰皇上的虎须,所以很多人都在平和的看考卷,不似往年争论半天。
钱戴看完叶惊澜的卷子后,拍掌一笑,“这个人我户部要定了,谁也不准跟我抢啊。”众人伸头看了过去,看望后就只是笑,有人打趣他,“你愿意要人,人还不一定愿意去你那呢。”
这户部看似只管钱,但其实所有部都和它息息相关,鸡毛蒜皮的事多的一地,最难站稳脚跟的就是户部了,户部真不是个好去处,尤其是才入官场的新人。
而且你是不是太不把四皇子放在眼里了?
这叶惊澜可是六皇子的人。
钱戴可不管他是谁的人,他只要知道这人脑子快能捞钱就行了,只要能捞钱你就是户部的好官。
“不愿意也得来,我一会就去跟皇上说。”
今年可能是动作最快的一年了,第二天一早就把前十的考卷送了上去,名乾帝垂眸看去,很好,就是春闱的前十,看来他们今年很乖觉。
对于一甲二甲的人选名乾帝心里早有决断,直接提笔。
这一日春阳正好,顾怀陵和叶惊澜迎着朝阳早早等在了宫门外,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是成是败,是恭维是嘲笑,是前程似锦还是黯然退场,一会儿就能揭晓了。
顾怀陵和叶惊澜说不上平静,毕竟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肯定没有意外发生,也许猜错皇上的意思了吗?
两人都是垂眸,耐心等着即将到来的判决。
这其中,只有张渺脸上带了一点儿轻松的快意,因为他已胸有成竹,他觉得状元已是囊中物了,你五元又如何,文章作的不好,皇上不会给六元及第的。
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名乾帝看顾怀陵草稿的时候他偷偷抬头了,他看到皇上的皱眉了。
斜眼看了一眼顾怀陵,见他神色镇定,一袭儒衫衬得他高洁如玉,心里呲笑,你现在稳,一会可稳不起来。还有那叶惊澜,此时朝阳初生,他这张男生女相的脸,竟恍如似神女,张渺都给看呆了。
一个大男人,生这么漂亮,当真是有碍观瞻,没有一丝男儿气概。张渺下意识的忽略了叶惊澜比他体量高多了。
罢了,春闱第十又如何,你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
又整理了一番穿戴,等着状元花落自家。
时辰一到就有太监过来引路,这宫道走的似乎极快又极慢,顾怀陵和叶惊澜还没回神之际就到地方了。
行礼跪拜。
事实上顾怀陵已经听不清上面的皇上在说什么,声声入耳却不入心,因为心里有一根线紧紧地攥着,只有自己的名字出来后才会放松。
“一甲头名,顾怀陵,赐……”
顾怀陵还没回过神,张渺先震惊了,他极度不可置信的瞪向顾怀陵,怎么可能呢?皇上不是皱眉了吗?顾怀陵抬眼看向叶惊澜,叶惊澜无声,恭喜大哥喜获状元。
真的是自己?
稳重如顾怀陵,这一刻也心跳雷鼓,勉强安耐一番,既然自己是状元,说明说到了皇上心里,那惊澜呢,他这次也能出彩吧?
张渺他自然不敢喧哗的,沉着一张脸继续等,状元是他,榜眼总是自己吧?谁知接近着念出来的是名字是
赵伟。
赵伟一脸震惊,他春闱是第四名,今天是榜眼了?满脸欣喜。
怎,怎么可能?自己连赵伟都比不过吗?没人在意张渺的心情,名乾帝接着唱名,“一甲第三名,叶惊澜……”
自己,探花?
叶惊澜瞬间抬头,有人和他一样不可置信,但叶惊澜是惊喜,张渺就是傻了,自己居然没比过叶惊澜?自己还掉出一甲了?
他整个人傻在了原地,他甚至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
有人推了他一下,张渺一脸扭曲的回头,那人顿了顿,皱眉小声道:“你是传胪,快去唱名。”本来是好心提醒,结果这人怎么还瞪过来了?
自己是传胪?二甲?
张渺恍惚上前,僵硬的开始唱名。
张渺的心情顾叶二人是完全不在意的,他们对望一眼,唇边都带着如释重负和肆意的笑,数年寒窗苦读终于在今朝得到了回报。
也终于可以体会一朝闻名天下知的豪情了。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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