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六皇子也在!”
众人忙退到一侧见礼请安。
顾怀陵抬眼就看到了许多眼熟之人,好几个同乡,侧头对着陆湛道:“殿下,您先进去吧,我们在外面说说话。”
在外面时顾怀陵一直很注重规矩。
陆湛点头,对着众人颔首示意,走进了礼部,正好遇到了出来找人的陆瀚,礼部可是陆瀚的娘家他可太熟悉了,非常有兴致的要带陆湛到处走走逛逛,现下还不到开宴的时辰,陆湛就跟着陆瀚走了。
看见这两兄弟光明正大的到处走走停停,不少人悄悄看向陈以和,陈以和微笑以对,只当自己瞎了没看到。
陆湛走了,川省的学生们本该松口气的,只是看着停在门前的顾叶二人,皆是人中龙凤仪态从容,一时不知道为何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不敢。
一群大老爷们扭捏的模样把叶惊澜给吓到了,他退后了一步,“你们有啥子话要说就快点说,不然等哈人齐了我们才进切,又有人要逼逼叨叨了。”
虽然两人不出门,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这次春闱川省的学生承受了很多闲言碎语。
熟悉的乡音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众人的紧张感,嘿,这叶惊澜作为川省女婿很合格啊,这口音,足足的,完全听不出来他其实不是川省人。
“哎呀。”有人搓着手上前,“让我摸一哈,让我沾沾黑马的喜气,我手不洗了,回去让我的娃摸!”
几个月不洗手你确定你到家的时候还能见人?
叶惊澜大跨步往后一退,浑身写满了抗拒,“离我远一点,除了我媳妇儿,谁都不能碰我。”叶惊澜跨马游街时低头吻花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还记得呢。
“你就是个耙耳朵。”
“我就是耙耳朵怎么了?”叶惊澜不以为意,“我媳妇这么好我当然要好好供着,不然她不高兴了跟别人跑了,我找谁哭去?”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没男子尊严了!就算生产耙耳朵的川省人都觉得他有些过了,不过回想顾软软少有的两次出场,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佳人已深刻心底,扪心自问,若自己娶了这样的媳妇儿,可不得好好供着?
那可是天上的仙女儿!
叶惊澜这一番表演,已将所有人的紧张都悄无声息的卸去了,顾怀陵也温声回答了好几个问题,众人终于心满意足,回家后可以好好吹一通牛皮了。
不过开宴在即确实不能耽误太久,又说了几句话后,齐齐走进琼林宴。
一路曲水林道,桌案屏风曲悦都已经布置规整,这次琼林宴皇上不会参加,但几位年长的皇子都会到场,不过这会除了陆瀚陆湛,其他皇子都还没到。
因是礼部主场,陈以和一直都在,众人上去和他见礼后就不再多言各自入座,叶惊澜找到自己位置时,赵伟和张渺都已经到了。
他一入座,赵伟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右边的张渺更无语,一声冷笑毫不掩饰。
叶惊澜:“……”
张渺这个脑子进了水的就算了,这赵伟又是怎么回事?
叶惊澜一头雾水,不过他没空和赵伟闲聊,因为受卷弥封鸣赞等官员一一入场,新晋的学子纷纷起身见礼。
又等了片刻,以大皇子为陆昭为首,三皇子陆谦和四皇子陆羽,都来了。
钱戴等人跟在他们身后入场。
叶惊澜看了一眼钱戴,他压根就没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很快收回眼神垂眸,神情平静。
吉时一到,声乐奏响,大皇子陆昭率先举杯恭贺,众人微笑起身共同举杯,饮罢这杯后,陈以和才开始说起了惯例的场面吉祥话,因着皇上没来,陈以和简略了不少,很快就说完了。
本来按照惯例就该状元打头提笔作诗了,毕竟这是文人巅峰的琼林宴,哪能只顾吃喝?
谁知这时候陆行忽然出声了,他倒了满杯,微笑着遥望叶惊澜,“这新晋我的探花郎实在很合我的喜好,本来还很遗憾不能深交,好在父皇垂怜,很快就能在户部一起共事。”
“既要一起共事,这杯薄酒可不能少了,一定得喝。”
叶惊澜起身,双手执杯,仪态满是恭谨。
“共事不敢当,微臣能学得殿下一二分就已经知足了。”
“微臣先干为敬,殿下随意。”
说罢仰头饮完此杯。
叶惊澜不管是动作还是言语上都给了陆行十足的面子,不少人心里暗暗忖度,这叶惊澜的态度是六皇子的意思?
六皇子这是在借他向四皇子示好吗?
还有不少人都看向了钱戴,谁都知道这叶惊澜能去户部是因为钱戴把他要过去了,如今这还没进户部的门呢,就在讨好四皇子了?
谁不知道户部这两座门神面和心不合的?
钱戴不动如山的坐在自己位置上,老神在在,一脸平静。
所以,六弟这是在想自己示好的意思吗?陆行也想到了这点,心中狂喜,甚至也跟着站了起来。
“说得好,本皇子也满饮此杯!”
喝罢心情甚美的看着叶惊澜,似闲谈,“每年琼林宴我都爱来,一是为了欣赏文人豪情,二却是为了这杏花酒。”
虚虚转着手中的酒杯,“这琼林宴上的杏花酒我最爱喝了,香醇绵长,回味无穷,惊澜你呢,你喜欢吗?”
刚还是探花郎这会已是惊澜,显然陆行心中甚喜,立时亲近了不少。
在这一刻,叶惊澜的心情极度平静,不仅没有紧张,甚至有种终于可以撕开的冲动,他展眉一笑,音色郎朗,双眸坦然。
“杏花自然好,只是微臣心里,还是偏爱桃花一些。”
“嘶”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在倒吸凉气,甚至连陆昭和陆谦都挑眉看向了叶惊澜,钱戴歪嘴一笑,默默将手中酒喝了下去。
这小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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