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信半疑道,“既然你也说陈二嫂不是……那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宋子循无奈叹了口气。
就这脑袋瓜儿还看什么探案……
“我只是觉得这位霓裳姑娘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很有意思——当年百花居接连发生三起命案,人人自危之时,却忽然冒出个绝色舞姬;那凶手多次得手,却独独在对她行凶时被官府当场抓获;可就是这么个风华绝代,叫人一见难忘的绝色美人,却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后忽然人间蒸发……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没人能准确地说出她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么?”
杜容芷嚅了嚅嘴。
她已经知道宋子循想说什么了……甚至也隐隐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去那样想陈逸斐……
“兴许……兴许就是那么凑巧么?”她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宋子循明显也听出来了,他笑着摇摇头,“刚才在席上你也看见了……听你提起那起案子的凶手,陈夫人的反应有多失态——我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他挑眉问道,“你信么?”
杜容芷抿紧嘴唇。
她不信。
可她更不敢相信,陈逸斐为了破案,竟会置自己心爱女人的名声跟安危于不顾,让她假扮成青楼名妓,只为了引出那个变态凶手!
杜容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觉得陈逸斐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可如果一切猜测都是真的,她的推崇与仰慕,艳羡与向往,岂不都成了笑话?
见杜容芷若有所思地皱紧眉头,宋子循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遂大度地替陈逸斐辩解道,“其实陈二哥那时也是职责所在,若不能早日抓住凶犯,还会有更多人受害……想必他也是经过一番权衡,做了周密的部署,才会让陈夫人——”
“好伟大的权衡,好周密的部署!”杜容芷冷笑一声,“若当真那么万无一失,为何直至今日,陈二嫂听人说起这件陈年旧案,依旧会魂不守舍,闻之色变?!”
宋子循一愣。
杜容芷嘲讽地勾了勾唇,“是不是在你们男人眼睛里,家族很重要,仕途很重要,名声很重要……唯独女人,是可以随时被你们牺牲舍弃的那一个?”
宋子循皱紧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杜容芷。好像又变成了一只刺猬,对他竖起全身的刺……
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今晚就不该跟她说这些——都是让傍晚时她那番“羡慕陈夫人”的言论闹的。
宋子循无奈叹了口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你们’了?”他揽住杜容芷,柔声道,“此事都是咱们自己猜测,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何况就算是真的,也是人家两夫妻的家务事,跟咱们又有什么相关?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跟我置气么?”
见杜容芷抿唇不语,神色却不似刚才那般剑拔弩张,宋子循再接再厉道,“旁人如何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对我而言,你与莞儿才是最珍贵的。若是易地而处,我亦绝不可能叫自己心爱之人置于如此险境之中。”
杜容芷抬起头,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那我……是你心爱的人么?”
宋子循似乎也愣住了。
他默了半晌,直到白净的俊脸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才低声道,“到了今天,你难道仍不知道答案么?”
杜容芷静静看着他,他也回看着她。
是啊……
她早就该知道的。
早在他甘愿放弃京中富贵,一心一意要带她离开的时候;早在马车失控,两人几乎九死一生,他还执意不肯松开她手的时候;甚至早在莞儿满月那天,她第一次看见铃铛那张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脸的时候……她就该知道——
宋子循是喜欢她的。
甚至不只是这一世,上辈子,他或许也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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